二是避人耳目地将银票交予,如今时机未成熟,他还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积累。
可……公主的一句话,让他转了念头。
“咦,这纸是什么?”
云朝容东摸摸西摸摸,看见苏靖远袖口露出一角宣纸,抽了出来。
苏靖远以为是银票掉出来了,眼神看过去后,反应过来是之前宴席上作的诗。
“公主,不过是废纸罢了。”苏靖远撑起身子,伸手就要去拿回来。
云朝容一个翻身往后躲开,将手中的宣纸展开:“既然是废纸,你急什么?我偏要看。”
苏靖远情急之下,身子也追过去,覆在云朝容身体的上方。
云朝容已经看见宣纸上的诗了,朗朗出口念:
“朝露轻洒荷花容,晓风细拂面红生。倩影含笑临波立,夏池之中最娇宠。”
看着第一句明晃晃的“朝容”俩字,云朝容狡黠地问:
“你这诗,到底写的是荷花,还是本公主啊?”
苏靖远双臂撑在云朝容的耳边,白玉面容闪过一瞬的失措。
这诗写得当然是她。
他一落笔,脑中就出现她巧笑倩兮的脸,还有那日下午,他手掌触及之处,她腰间的轻盈柔软。
写完诗,他意识到情意太露骨,不便拿出在人前看。
他甚至不想让云朝容看见。
她只是喜欢他的身子,从肌肤之亲中得些趣味,但他甘之如饴。
她这样一等一的尊贵之人,若要谈情说爱,谈婚论嫁,武有少年将军可配,文有状元探花可取。
若是公主现他对她存了那般心思,她大概只会觉得受了辱……
“我很喜欢,写得好!”云朝容伸手捏了一把苏靖远呆愣的脸,“本公主就是这么清丽绝俗、天生丽质!”
苏靖远嗓子有些干:“公主当真喜欢?”
“当真啊,你这是夸我,而且是你这样的美人夸我,我就更喜欢了。回头我让人裱起来挂着,看着心情好。”
云朝容欲把诗稿塞进自己怀里,塞了两下没塞进去,低头一看,现衣襟上有好几个暗扣。她想也不想,直接上手解扣子了。
反正今天也打算亲热一番的。
扣子才解了一颗,细白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
低沉的声音从上头落下:“公主这是做什么?”
苏靖远的目光直直落在那诗稿上,诗稿塞了一小半进衣襟,一半露在外。
云朝容方才塞诗稿的时候,揉来揉去,波涛汹涌。
苏靖远背上出了一层薄汗,觉得愈加口渴。
他从榻上起来,转身去茶几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了下去。然后又拿了一个杯子倒好茶,想问云朝容喝不喝。
“公主可要喝——”
苏靖远一回头,就忘了口中剩下的半句话,整个人僵在原地。
脑中如有烟花炸开,满眼绚烂,一地萎靡。
榻上的少女倚着靠枕半躺,心胸敞开,粉色的丝绸小衣上可见鸳鸯戏水,小衣下线条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