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这美色诱惑着实霸道,你把握不住,还是让我来。】
苗贞耘跟着几位相熟的夫人往这边走,还未走近,就听见了自家小闺女这异常炸裂的心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当众表演了一个狗吃屎。
稳住脚步之后,苗贞耘心中忍不住暗忖,自家这小闺女别是跟自己犯冲吧?
这边,酒觞再一次被斟满美酒,盛了酒的酒觞被轻放在水面上,随波逐流,酒香混合着水香、花香,在空气中弥散,一场别致的风雅游戏依旧在继续。
酒觞晃晃悠悠的在那胡公子面前停下,只见他端起酒觞,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直视着坐他对面的张可凝,出口成诗。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好诗!”
“的确是好诗,胡公子,下阙呢?”
“诸位别急,下阙是:三春已暮花从风,不知江月待何人。”
“好诗啊!”
“胡公子大才啊。”
这诗一出口,得到了现场很多公子的追捧,却有不少小姐微微变了脸色,张可凝亦是心中不悦,只是面上不显。
那胡公子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他似乎看不明白小姐们不虞的脸色,自顾自朝着张可凝开口。
“张小姐,此诗,你可喜欢?”
张可凝脸色淡淡道:“胡公子,实在抱歉,我才疏学浅,竟是读不懂诗里的意思,又谈何喜欢。”
“这诗含义浅薄,张小姐此等才女如何会读不懂,定是你过于自谦了。”
“胡公子过誉了,诗文的下阙,我确实没读懂其中含义,可否请胡公子为我解惑?”
看着张可凝黑白分明的眼眸,胡子宽有些哑然,诗文的下阙是什么含义,张可凝不可能听不懂,可她咬死了自己听不懂,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不认同。
可她凭什么不认同呢?事实就是如此。
坐在一边围观的青描夏撇了撇嘴,暗暗的朝那胡公子唾了一口。
【三春已暮花从风,不知江月待何人。这不就是在说女孩子美则美矣,可花期太短,老得快,识相的话应该早早接受他的爱慕,答应了他的追求?】
【狗东西!我呸!】
连青描夏这样的小孩都能读懂的意思,张可凝自然不可能读不懂,她看着胡子宽久久不语,轻嗤一声。
“是我无理了,大家继续吧。”
“来来来,继续继续。”
酒觞再次被斟满美酒,那只酒觞在水上飘荡,牵动着水流两岸一个个年轻男女诗情鼓荡的一颗颗心。
情窦初开的年轻男女总是忍不住想要在心仪的对象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很多人早早的就打好了腹稿,准备好了才艺,只是那酒觞会在水流的何处停下,会停于何人面前,有很大的偶然性。
很多人作好了诗,打好了腹稿,可那字句是否有机会真正落在纸上,往往悬而未决,非得等到最后一刻才会明了。
青描夏很喜欢看这种充满了偶然和未知的游戏,悬念和未决,才能给人带来惊喜,自然也能给人带来惊吓。
这不,有位只顾着看美人的公子好像被停在眼前的酒觞搞懵逼了,他磕磕巴巴了半天,勉强做了一诗,只是那诗实在不咋地,别说吸引场那些才华横溢的小姐姐们了,就连自认为是个文盲的青描夏都看不上眼。
【作孽哦,就这水平,他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舞啊,舞就舞了,也算他颇有几分勇气,只是看他那样,似乎还在求夸夸?】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还是土豆王国小乐队?】
不远处,苗贞耘跟几位夫人围坐在一起,她们手中拿着精致的折扇,轻声交谈着。
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现她们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河面两岸的年轻男女,眼中流露出或赞赏、或探究、或惋惜、或不悦、或嫌弃的神色。
这些夫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这些夫人家中要么有适龄女子,要么有适龄男子,她们可不是从纯粹来看热闹的,她们可是在带着任务来的,忙着给自家未来的儿媳(女婿)做背调呢。
当然,苗贞耘可能是个例外,她闺女还小,不着急物色女婿人选,至于几个儿子,小的还太小,大的,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