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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第2页)

应茗怀应愿时,自己还是个妙龄少女,并不怎么会当妈。应茗月子还没出,就得忙着考学忙着赚钱,应愿被应姜带着吃百家饭长大,玩疯了。

“我当时哪知道啊,正给应愿讲题呢,你姐拎着棍子就冲进来,哐一下敲到桌子上,那画面对我的冲击可不小。”

忘记当时应愿闯什么祸了,因为应愿从小到大闯的祸花样百出,那天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次。

裴冶读中学时和应姜同级过,后来两次跳级早上大学,但很早就认识她家的人了。去年应愿跟同学开车去溧水的农家乐玩,路上被人碰瓷讹上,应茗和应姜远在北京,还是裴冶出面解决的。他认识应姜那会儿,应愿还在上小学,准确地说是,她打小爱玩,多动症似的坐不住,更不会读书,升初中时留级一年,勉勉强强以吊车尾的成绩能有个学校肯收。后来高考,在应茗应姜耳提面命,以及裴冶的辅导下,竟然成了小黑马,考上了南大。应茗在她高考那一年有几个案子抽不开身,对亲闺女的学业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等瞧见应愿那漂亮的以6开头的高考成绩,惊得怀疑小丫头考场舞弊了,差点又把她揍一顿,还是裴冶和应姜力证,这误会才揭过去,一行人快快乐乐填志愿去了。

等坐进车里,城市车水马龙的喧嚣被隔绝在轿厢外,静谧的气氛勾起应姜内心感慨:“我姐挺不容易的。她要不是这个性子,当年怎么能带着我妈还有我和小愿从那个烂地方跑出来。”

她们拖家带口在北京没有家底,没有人脉,连去北京的车票钱都是别人接济的,应姜记得钱只够买两个人的票,应愿刚满周岁,还不用买票,而应姜按照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已经满六周岁,得买。最终,应茗只给自己买了那趟绿皮火车一站的票,跟着顺利上了车,等一站后,遇到有列车员查票她就躲到厕所里,后来发现列车员连厕所里的人都查,应姜便跟她一块去厕所,列车员查票时,应姜拉开门缝露露头,假装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就这么逃了过去。现在想想,全程不到三百块钱的票,她们都拿不出来,怎么有胆量去北京的。

可她们就是去了,而且好好地生活到现在,其中苦楚艰辛,只有亲历者知道。

裴冶算是旁观者,并非当事人,做不到感同身受,也知道她不需要安慰和开解的话。霓虹街灯从车前玻璃上匆匆掠过,他只有一句:“都过去了。你看,你看现在的生活多尽兴啊。”

应姜偏头,看向窗外,繁华城市如此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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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北路,1912街区不算大,商业化严重的后果便是一到夜晚,人满为患。

应姜穿梭在一幢幢民国风建筑间,很快找到了那家在满墙爬山虎装饰下的小酒馆的招牌。推开面前的拱形木门,室内鼎沸的欢聚声托着驻唱歌手清亮婉转的嗓音,好似穿过结界,进了另一个国度。

应姜来的时间太凑巧了,正撞见一个要离开的女生被靠门这张桌子的客人拦住去路,疑似刁难。

“……妹妹,这就走了,坐下再喝一杯啊,哥哥请你。你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吗,哥我上学时学习不好,最羡慕会读书的妹妹了。”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女生化着淡妆,眼神干净,清新、温柔,拒绝人的话都说得没什么力度。

她朝吧台那望了眼,不知道是在找同伴,还是怎的,但醉酒男人的言语骚扰先于他的同伴而来,女生不胜其烦,根本避不开。

应姜随着望向吧台,没看到哪个像她朋友,倒是很惊喜地看到了个熟人。

靳西岳支着腿坐在高脚凳上,正跟吧台另一边的酒馆内部人员说话,倒不是应姜如今到了单凭一个郁郁葱葱的后脑勺就能认出靳西岳的地步,而是对面的员工不知跟靳西岳说了什么,他正好扭头,朝这边望过来。

就说他五官生得优越,乌漆嘛黑的环境里,一张脸一如既往的英俊,眼底那枝桃花在夜景昏黄灯光中,寂静悠远,依旧帅气得不可方物。

“你说你现在不找实习工作不考研考公,连毕业旅行都不积极。现在这四月天多适合出门踏青啊,去爬山,紫金山琅琊山武功山,都离得不远,看看花啊水啊也行啊,玄武湖呆腻了你去瘦西湖,还有哪里能比江浙沪是更适合过春天的地啊……诶,门口那边你同学是被骚扰了吧。”

——这是刚刚梁坷桐闲聊到半道,话锋一转,提醒他的话。

靳西岳恹恹地回了句“犯春困,懒得动”,偏头注意到门口发生的事,捏着塔罗卡牌的手落回到吧台上,支着高脚凳的脚要踩到地板时,因为内心片刻的挣扎,AJ的鞋底在横梁上摩擦了一下,才踩到地板上,准备起身。

但就在他犹豫的这一两秒,门口处,应姜率先上前,掺和进这场性质恶劣的搭讪行为中。

“就聊聊天嘛,咱看你投缘,一会儿我叫代驾送你回去。”

“不用,我朋友来接我。你……”女生避开男人朝自己手臂抓来的手,往后退,下一秒,撞到一个身段柔软的女人身上。

应姜拨着女生的肩膀,把人往旁边带了带,然后挡在她和男人之间。在大哥悻悻的目光中,她朝路过给旁边桌送酒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吸引过对方的视线,随后一指惹事的男人,说:“麻烦帮这位先生叫个代驾,谢谢。”

应姜比那女生高半个头,此刻还踩了双高跟鞋,酒馆内晦暗不明晃着斑斓灯光的环境中,她五官被修饰得立体明艳,光气质,就很拿人。

服务生一个激灵后,眨了下眼,看呆的视线随即恢复了精神,被蛊惑住般朝醉酒的男人过去,询问:“先生,您需要代驾吗?”

“什么代价不代价的,我做什么就要付出代价。”

“……”

应姜在心里念了句“耍酒疯的都是傻逼”,扭头看向脱身的女生。对方和应愿一般大的年纪,眼底流露着“girlshelpgirls”的热血和感动,同时真诚地向应姜道谢。应姜笑着柔声说:“举手之劳,回去注意安全。”

靳西岳从门口收回视线,左脚重新踩回高脚凳的横梁上。

他对面站着的梁坷桐,是这个酒馆的老板之一,也是和他同校的学长。对方同样看见了门口的人,吹了声悠长又婉转的口哨,说:“人长得美又热心,一会儿我请她喝酒,你买单。”

“不要。”靳西岳任性又耿直地干脆拒绝,说,“不要道德绑架我,我很冷血。”

“小少爷,你又闹什么脾气。”学长把调酒用的长柄勺放下,多出来两年的阅历让他以兄长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劝道,“我说实话,你就是从小到大太顺了,并且对此引以为傲,如今这份傲气被挫,心理失衡,崩溃了。出去散散心吧,多少人原生家庭是一笔再过几十年都算不清的烂账,不也缝缝补补地活着吗。我怕你再半死不活地待下去,一时想不开去茅山当道士。”

靳西岳垂眼盯着自己手里的卡牌,疑惑,这个权杖七逆位是什么牌意来着,他怎么又给忘了,老天不会为了平衡游戏把他思维能力给削弱了吧。

“要不你去谈个恋爱吧,找个精神内核强大、行动力旺盛,最好还好色的姐姐,前两点能抗住你释放的负能量,最后一点能保障不管你脾气多臭,她都能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原谅你,宠爱着你。”

靳西岳放弃研究手里的牌,说:“让一段感情来治愈另一段感情,这种移情治疗根本不是在自救,而是作茧自缚。”

梁坷桐跟打辩论赛似的,话张口就说,也不管这个理论自己能不能接受:“医生给患者做手术都不能百分之百售后,你不能指望谁长长久久地爱你,能一起同行一段路,有过一段欢乐的时光,就足够了。”

“只是一段陪伴?”靳西岳思考的时候眼神黯淡,但一瞬后,他笑了下,问,“换作是你,会甘心吗?”

靳西岳说完,递给他一个“既然你如此想得开,守着这个小酒馆是为什么”的眼神,众所周知,梁坷桐开这个主题小酒馆是因为她前女友,也就是初恋白月光,喜欢塔罗牌和占星术,梁坷桐还陪她一起加入了国际占星研究协会。

梁坷桐嘴一张,狡辩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余光里有客人走近,正是他刚刚撺弄着靳西岳请客的漂亮姐姐。

说梁坷桐戏多他也认了,反正他觉得这个姐姐跟过去的靳西岳属于一类人,身上气质是如出一辙的明朗干净,当然,他说的过去,准确地说是寒假以前的靳西岳。那时的他身后有一盏明灯,自己前途笔直坦荡,单是存在着,便能传递给身边人积极向上的力量。

梁坷桐顺着姐姐往这边走时视线的落点,看到了靳西岳,当即心下一跳。这鸳鸯谱,他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想要点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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