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青氣笑了:「可你昨天不是來看過了?」
「昨天沒醒。」
「……現在也沒醒。」
「醫生說今天醒。」
季長青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心眼多就算了,胡攪蠻纏還有一套。
他懶得跟這小子辯論,轉過身對值班獄警說:
「等韓山醒來讓人給監區去個電話,獄長監區長他們要來看看。還有宣傳部,小報的幹事,人可能不少,你到時候找個能說會道的醫生在這等著。」
獄警瞭然:「明白了。」
季長青又指了指馳遠:「你,看完了?看完回病房去。」
「不行啊管教!」馳遠急道,「我得照顧組長,醫院人手都不夠,負責照顧他的犯護也被叫走了,我來負責陪護行嗎?」
「你?」季長青瞥了一眼他懸著的腳,「你倆誰照顧誰?」
「……互相照顧。」
季長青嗤笑一聲。
馳遠據理力爭:「管教,我和組長聯號這麼長時間,互相都很熟悉,他這人您知道,別人照顧有什麼需求他都不願意開口,誰能有我照顧的好啊!」
季長青沒應他這話,只目光審視的盯著他,似在琢磨馳遠這麼要求的用意。
「管教,昨晚的事我還是覺得有點對不住組長,您就當讓我做點什麼我心裡還好受點,而且,組長這次立了功,以後我還不一定能見到他了……」
「行了行了。」季長青不耐煩道揮揮手,想著韓山不缺胳膊不少腿,醒來也沒什麼需要特別照顧的,便也懶得管了,「婆婆媽媽的,跟獄醫商量吧,腳能行就行。」
「是!」馳遠雙眼放光,欣喜的應下。
「那正好,你寫點東西,就昨天的事讓韓山提前有點思想準備,宣傳部可能還要採訪錄像。」
「沒問題!」
「走吧。」季長青朝門外揚揚下巴,「先回病房去。」
「還……回去幹嘛?」
「寫材料啊,在這幹嘛?」
「我在這也能寫材料,我還要照顧組長呢。」
「沒醒你照顧什麼?」
「我剛還給他餵水呢。」
季長青氣笑了:「餵水?昏迷不醒你能餵進去水?你餵一個我看看。」
「……」
馳遠忽然笑了笑,心一橫拿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又含了一口在嘴裡,俯身捏起韓山的臉頰,在房間裡兩名獄警震驚的目光下貼上對方乾燥的唇,將水渡進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