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哼笑一聲,轉身鏟雪。
馳遠皺眉:「你不信?」
「你馳遠這麼缺朋友嗎!非得在監獄裡交朋友。」
韓山話說的尖銳,馳遠被氣笑了,"是,你韓山人中龍鳳,當然瞧不上監獄裡交的朋友,不過我一小老百姓,和誰交朋友這種小事,不勞組長費心。」
「……」
韓山呼吸重了幾分,握著木柄的手凍得發紅,骨節卻因用力泛著青白。
「欠你的人情我會還的。」馳遠火上澆油,「你出獄之前。」
「用不著!」
韓山胸悶,姓馳的當初信誓旦旦說想和自己做朋友,現在有了盧光宇,就準備出監獄就和他絕交了!
全然忘了當初是他自己說要把監獄裡的一切拋在身後的……
「用不用是你的事,還不還是我的事!」
「馳遠,你真當自己是來體驗生活的,什麼離經叛道的事都想嘗試一下?監獄裡的柏拉圖沒那麼好玩!」
「……」
一陣冷風在院裡打著旋吹過,燈光拉長枯樹的影子在寒風中晃動,顯出些許詭異。
馳遠張了張口卻沒反駁,瞪了他一眼轉回身,抬腳用力將鐵鍬插進雪層,雙臂一抬鏟起一鍬遠遠丟到一邊。
神經病,蠢直男!
被寒風一吹,韓山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
他已經很久沒有為什麼事有過這麼大的情緒起伏了。
他以為自己真的變了。
韓山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涼氣,胸膛撐起時,感覺衣服有點緊……
「操。」
他伸手掏出懷裡的暖水袋,無語。
一定是被這玩意兒烘的上火,才會口不擇言……
馳遠大馬金刀地揮舞鐵鍬,將心裡的憤懣發泄在積雪上。
本來就對韓山隱瞞余國忠的事感到憋屈,現在這傢伙又咄咄逼人誤解他。
也就仗著老子對你有點非分之想,否則……
一隻手伸過來,這個時間本該在他被窩的熱水袋靜靜躺在其上。
韓山語氣還是不太好:「出來的時候忘了給你。」
馳遠:「……」
「拿著!」
「我不冷!」
韓山咬牙:「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