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道:「我實在是憋得太久了,你體諒一下?」
周顧:「……」
他目光落在蘇容的臉上,粉面桃花,姝妍麗色,的確是招人,他移開眼睛,心裡不舒服散去,想著她說的倒也沒錯。幸好她雖然是個小庶女,但是蘇太守府的小庶女,在江寧郡,蘇太守還算大,否則,指不定是要被人搶去做妾的。
蘇容見他不說話,好奇地湊近他,小聲問:「你知道我和你的婚約,是怎麼訂下的嗎?」
周顧搖頭,「你知道?」
蘇容沒想到他也搖頭,驚了,「你爺爺沒告訴你嗎?」
「他只說你家於我祖父有恩,別的沒說。」周顧見蘇容表情吃驚,「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蘇容無奈,「我問過父親和母親,他們也不知道,說是我娘給我訂下的。而我娘,在我七歲時,就病故了,她臨終前才告訴我這件事兒,我沒來得及問她緣由,她就咽氣了。」
周顧也愣了,「你娘?」
「嗯,我父親是這樣說的,至於別的,他口風緊,他也不知。」蘇容嘆氣,還以為周顧是個突破口呢,看來不是。
周顧沒想到竟是這樣,可惜他早先太抗拒,沒纏著祖父問明白,如今也無解。
「其實吧,恩不恩的,我娘人都沒了,也沒必要這般在意。」蘇容自己就不太在意,認真地看著周顧,「你想悔婚嗎?」
周顧一驚,「你什麼意思?」
「就是問問你。」
周顧自然是想悔婚的,無論是來之前,還是來之後見了蘇容,但瞧著她嬌美的臉,他一時說不出想這個字,沉默以對。
蘇容懂了,對他問:「你對我出身不滿意?」
周顧:「……」
這人怎麼這麼直接?
蘇容又問:「除了出身,還對我哪裡不滿意?」
周顧想說弱不經風,但話到嘴邊,沒說出來,想起她下棋時,以棋觀人,棋風鋒利至極,一點兒都不弱。對上江州刺史府的嫡女,小貓爪子撓人的很,不止言語直扎人心,按住他劍柄的那一下,雖然做的不著痕跡,但一點兒都不手抖,哪裡弱了?
他覺得蘇容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矛盾點,瞧著柔弱,但內心可不是如此。
「哪裡都不滿意嗎?」蘇容驚了,難道她今兒白裝了?
母親說女子當該是水做的,溫柔似水,我見猶憐,才讓男人憐惜生愛,尤其她再長這麼一張臉,簡直是無往不利。但她骨子裡就不是個真弱的,自然做不到一裝到底,所以,從下棋到對付江雲英,她都露了兩手,也是故意為之,沒想一直裝下去,畢竟,騙婚這事兒吧,她還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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