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良愁眉紧锁,将自己的法器横在胸前。
他不是专业驱鬼的道士,主修不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被赶鸭子上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转业了。
另外两位道士见状,知道自己躲不过来。一人挥起拂尘,另外一个飞出符箓,也进入战局助阵。
褚玄良要以一敌四,压力有点大。
“孟婆呢”褚玄良小声问,“她怎么还不过来”
江风“我让她别过来了,不然宗策也要跟着过来。她在附近,保不齐会做什么小动作。”
褚玄良“”
江风沉下脸,对着对人道“借你一句话,如果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道士“少说废话要动手就快”
江风微抬起下巴,看向朱先生“我是在说你。”
朱先生怔道“我有哪里错”
“你有哪里错那我就数给你听。”江风肃然道,“你错在纵容。你行善,不是因为本心向善,而是为求心安。你向佛,不是因为心中有道,而是因为你内心空虚。你家财丰厚,可你并没有同情共情之心,你将善举也当作了一门交易。你沉迷秦如美色,不辩是非,抛弃糟糠之妻。明知她为人虚伪娇纵,可又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你明知女儿娇纵为恶,却不予制止。疏于管教。在她犯错之后,越加纵容,才酿下大祸。时至今日,你明知自己有亏,不是想着弥补,却还在准备斩草除根。明明是朝夕相处的至亲,你还说你不知情那我也告诉你”
江风说“不知情,不算错。可故意蒙蔽视听,装作自己不知情,妄图摆脱责任。没有这样的好事。”
朱先生恼羞成怒“你胡说你闭嘴你知道什么你要跟我算你知道我捐过多少钱,救过多少孩子吗你知道我做生意这么多年,我用了多少心血吗”
江风说“你既然要算个清楚,我就跟你说个清楚。你所做的善事所捐的善款,都能算做是你的功德。你如果不为非作歹,不助纣为虐,那你下辈子的确可以继续衣食无忧。可是如今,桩桩件件的丑事你都有份,你那点虚伪的善意根本不足以抵消你的过错。你现在悔改为时不晚,但不知错,不悔改,罪加一等。叫他们退下。”
“爸爸。”朱晏害怕地抓住朱先生的衣角,带着哭腔道“他在说什么他是要我死吗”
朱先生抓住她的手,包在手心。然而手心里的冷汗出卖了他的情绪。
见他并不退缩,江风叹了口气,朝褚玄良伸出手“你的剑借我用用。”
褚玄良正在戒备,闻言咋舌道“你开什么玩笑一边儿玩去。”
江风直接从他手里劈手夺剑,手顺着剑锋摸了一把,觉得还算不错,对准对面几人。
这是终究要打了。
巫师握住太平鼓的下端,一面敲一面摇,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摄人的声浪从牛皮鼓面里传出来,普通人经不住,朱晏和朱先生直接抱着耳朵蹲下了。
江风不为所动,他还在低头研究手里的剑。
道士将手中的两个瓷瓶丢了出来。役使的五鬼从五方位开始冒头。
当和尚的串珠也连成一条数米宽的圆绳,从头顶降下来的时候,江风横过手挥出一剑。
狂风巨作,褚玄良大惊失色。
他的剑,明明是一把驱邪剑,挥出的是天地正义,祖师爷金光加持。而在江风手中,变成了阴郁罡气,如刀光剑影,直接横扫众生。
树叶飘落,群草枯萎。
这一剑剑气,使地上原本茵绿的草尖,泛出了灰黄的颜色。树皮快干硬,仿佛萧瑟的季节提早来临,寿命已短。
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用祛邪剑他是道士吗他刚刚吟唱了吗
几人更是不用说。
巫师的面具裂成两半,身上气血像凝结了一样,几乎要停止流动。
是蚀骨阴气。
他们这些修习术法的修士,身上难免会染上一点阴气。所谓阴阳调和,只要跟自身修炼的法术相协调,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情。阳气太重或阴气太重都不是好事。
而江风那一剑,直接将无数的阴气打入他们的肺腑,几人血脉里充斥着令人寒的阴煞之气。尤其是那股阴气还颇具攻击力,与他们修炼出来的完全不同,几乎要刺破静脉向外泄。
几人急忙坐下,开始调息。
和尚抬起眼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