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进来的时候,徐梦槿赶紧收了手,起身有几分局促。
看向身侧的晓叶,她极小幅度的摇了一下头,应该没看见。
“顾大人。”徐梦槿起身一礼,没有像以前那般装娇弱,反而利落了几分。
“嗯。”顾桓淡淡应了一声。
“没料到顾大人竟然真来赴约。”徐梦槿亲手替顾桓斟了茶水。
顾桓对她没有什么好感,“本官为何前来你不清楚?”
徐梦槿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连几句寒暄都不想,直奔主题。
“不是你说知晓裴敬在何处,被谁掳走,说吧,本官来了,你说吧。”顾桓淡淡看了过去。
徐梦槿面色白,“我心悦顾大人,顾大人应该感觉到了,我哪里比裴敬一介仵作差了?”
顾桓眉头紧锁,“不必了,本官不喜欢娇柔做作的女人。”
“至于裴敬,你确实不如她分毫。”顾桓厌恶的起身,“看样子你也并不知晓,那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惹人生厌。”
“我知晓!”
“顾大人不想听了吗?”
顾桓顿住脚步,侧头看向徐梦槿。
徐梦槿深呼出一口浊气,再次强调,“我知道裴敬是何人掳走的,顾大人,你要听吗?”
顾桓转身回去重新坐回她的对面。
徐梦槿没有再问他是否喜欢自己,直接道,“裴敬是母亲派人掳走的,至于生死,我并不知晓。”
“我心悦你,她却得了圣上赐婚,我气不过,派人刺杀了几回皆失败了,母亲知晓后训斥了我,并告诉我,裴敬的事她处理。”
“事后才知晓,她故意林宫让圣人召你入京,暗市下单了杀手杀裴敬。”
“途中似乎出了岔子,裴敬被第三波人掳走了,目前不仅是皇城司在找,母亲也派人在暗中寻找裴敬。”
掳走裴敬的人是长公主派人下的手,第三波人是谢青宴。
但裴敬从谢青宴手中再次逃了,且伪装成假死的安东王刘济以及七叶阁的杀手出了京。
“七叶阁是怎么回事?”顾桓看了过去。
此事她确实知道,是一次无意中偷听到的,“七叶阁不属于母亲,也不是安东王的人。”
“似乎是早年安东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无意间救下了七叶阁老阁主,许了他五件事报恩情。”
徐梦槿目光绻绻,“去年光禄大夫裴大人的死也与母亲和安东王有关。”
“裴府的灭亡是安东王派人在七叶阁下的散杀杀手。”
“那裴敬现在在何处?”顾桓目光审视。
“不清楚,我能接触的有限,这些也都是我偷听来的。”徐梦槿豁出去了,只有他放松警惕这才不会防备自己。
“既然长公主是安东王的人,你也应该清楚,本官是圣上的人,为何敢告诉本官。”
徐梦槿深深看向顾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十六岁上街买胭脂碰上你与苏副大人一起买砚台时便喜欢你。”
“这么多年,我不肯嫁人也是因为我心悦你,为了你,我可以做的更多。”
顾桓疑惑的目光看向慧玉郡主,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
“你是早年街巷邀我踏春的那女子?”那些年,出街便有女子纠缠。
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自称郡主的粉裙少女,靠在马车前说邀请自己去踏春,被拒绝后,后头追了两个巷子,被喊得实在丢脸这才停了马车。
又被她提着食盒泼了一身的甜羹,当日实在气不过第一次当街动了怒,训斥的没留情面,之后她哭着跑开。
之后又呵斥了几个,往后往面前贴的女子也少了起来,现只要冷脸呵斥便没人敢再继续靠近。
自己衣裳也不必一日换上好几回,自此后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
再之后入仕,更无女子敢不怕死往面前撞,这才彻底好了起来。
“你,顾大人还记得我?”徐梦槿有些惊喜。
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自己的,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模样。
“嗯,你以前挺招人厌恶的,泼脏了我母亲唯一给本官做的一件新衣裳。”
现在一样惹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