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
得,跑他这儿L玩‘权力的游戏’来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块沉香太过珍贵,如今既然现世,除了准噶尔使者那种胆大包天的,没有人得了以后敢私藏的,极大的概率还是会献进宫里。
如今就看谁能幸运地低价拿下了?
玉泠托腮,慢悠悠感慨道:“佟家真有钱啊。”
上次在宫里佟夫人就大手笔地拍了玉佩,如今又特意拍下极品沉香。
玄烨听了她的感慨,却蹙起了眉。
佟家如此庞大的家族,又是他的母族,自然不会缺钱。
可他想到自己军需紧缺,愁得睡不着时,朝中纷纷哭穷的大臣里,少不了舅舅为首的一群佟家人,心里便不太爽利了。
他看向佟国维,心想朕在这里都守规矩,你倒在朕面前玩弄起权势了?
这么想着,更不爽了。
玄烨抬手让侍卫附耳过来,想吩咐他去暗示佟国维别坏了规矩。
底下,沈珏却已经鲁莽地站了出来,“给国舅爷请安,还请国舅爷莫要破坏义卖会的规矩,以权压人。”
“混小子你说什么?!”
这种时候,根本无需佟国维出面,他身边跟随的富商就很狗腿地出来叫嚣了。
“国舅爷为做善事,都已经捐到十万两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沈珏轻笑,却不理那狗腿子,而是看向佟国维,“国舅爷,您信不信,我这升平大戏楼藏、龙、卧、虎,您可不一定是身份最高的。”
刚听到这句话,佟国维差点不屑嗤笑起来,但只一秒,他想到了出
现在这里的曹寅,便联想到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
虽然不确定,但这种时候佟国维直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哈哈哈,”他干笑道,“信,我当然信了。这京城里比佟某人有权有势的多了去了,佟某人并非以势压人,只是急需这顶级沉香入药治病,想请诸位给几分薄面罢了。”
他话音刚落,玉泠就啧了一声,“老狐狸。”
这番话听着像是服软,但他既然说了是要入药,又客客气气的,也没有人会冒着得罪佟家的风险,继续竞价了。
“好讨厌啊。”
玉泠才不管那人是皇帝的亲舅舅,看不惯就直接说了出来。
她看向沈珏,“这局不好破。”
玄烨的食指在桌上敲了敲,轻笑道,“其实不难。”
玉泠看向他,灼灼的视线隔着白纱都能被玄烨感受到。
他心下愉悦,理解为那是为他倾慕的眼神,淡淡开口支招。
此时的沈珏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但很快,他的唇角就隐晦地勾了下。
“原来如此!”沈珏扬声道,“既是为了入药,想必用不了太多的量。国舅爷一向廉洁奉公,怎能让您倾家荡产来竞拍呢?想必今日在场诸位,无论谁拍下这沉香,都愿意分一块献予您的,是不是啊?”
玄烨一怔,这唐保住竟和他想到一块儿L去了?
他怎么都不会猜到,沈珏是通过玉泠从他这里‘窃取’的主意,还升级了一下。
被沈珏这后面一句的‘升级’,佟国舅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
他没法否认那句廉洁奉公和倾家荡产,不然,何以解释朝廷军饷紧缺时,他佟家筹不出多少钱来?
加上想到皇上可能也在场,他便只能顺坡下驴,微笑着让大家继续竞拍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感叹,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玩弄什么权势!
竞拍得意继续,最终,那块佟古尔代口中价值连城的沉香,被那捧着佟国维的秦姓富商以十五万两拍下。
那富商是依附着佟家的,拍下来虽说也会献给佟家,让佟家献进宫里,不会让佟国维自己出钱。
但他献上如此厚礼,当然是要算在佟家和秦姓富商之间的人情里的。
佟国维为这多花出去的五万两,觉得牙疼,对唐保住越看越不顺眼了!
佟古尔代见最后还是这识相的老弟的人拍下来,高兴得哈哈大笑,喊着要约他喝酒。
佟国维一脸高兴且热情地应下了。
玄烨见状,眸中划过嘲讽之色。
拍卖顺利继续,善款以一种令人欣慰的数目累积着。
玄烨也拍下了一幅文徵明的字画,那佟古尔代本打定主意要跟他竞价,但一看是‘不值钱’的字画,兴趣缺缺地作罢了。
但在此期间,但凡玉泠所在的包厢出价,佟古尔代必然争抢,总是把拍品的价格抬得特别高。
玉泠次次在最后‘无奈相让’,惹来佟古尔代越来越猖狂的笑声。
每次,还都要言语调笑几番,说要将拍品赠与美人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