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实是,大白天见鬼,吓死人不偿命。
可能正因为太过惊悚,他一时竟反而说不出任何嘲讽的话来。
慕广寒垂眸:“军营之中的男子,大多有伤在身,若我遮遮掩掩,怕他们以为矫情。”
邵霄凌哦了一声,点点头。
原来你也知道你天天戴着那劳什子玩意矫情啊?
……
梧桐军营。
慕广寒一登场,倒是瞬间震住了场子。
兵营将士许多沙场多年,不比寻常百姓,并不太愿意相信江湖上关于月华城主多么厉害的传言。如今又听闻他们崇敬的路老将军交了兵符,大有不服不忿之人。
也不知这人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竟迷惑少主又逼迫路老将军。说不定是个什么狐媚惑主的脏东西,他们一定要给此人一个下马威看看!
然而,真见到此人……
这脸这身子,弄成这幅可怖模样,不知以前是遭过多少罪?伤成这样,狐媚惑主是不可能了。
但仍有人不服:“听闻月华城主,曾多次与那未尝一败的西凉王燕止交手?”
慕广寒目光平静:“传言不假。”
“可对方既传未尝一败,又传城主所向披靡,这如何对得上?”
慕广寒:“其实对得上。”
“他不过是在我手上从没胜绩,次次无功而返罢了。非要说的话,我虽胜了,但也确实不能说是他败了。”
“……”
军营里一时悄然无声。
实在是那燕止实非凡人。短短两年一统西凉,骄狂铁血战无不胜,无数西凉名将尽折其手,传闻凶狠残暴至极,其名能止小儿夜啼。
如今却有人一脸淡然,说西凉王在他手上没赢过。
“……”说不定只是夸口胡编而已!
便接着有人推出兵营沙盘:“听闻前日,月华城主在都督府沙盘推演,杀得城中武将片甲不留。但我们梧桐营身经百战,自信与那些纸上谈兵之人大有不同。”
“城主可愿赐教?”
慕广寒:“互相切磋讨教而已。”
身经百战的梧桐军确实大有不同,人均大多比那天那群人多撑了一炷香。
“……”
梧桐军将领们暗忖:兵法如此诡谲狡诈令人捉摸不透,明白了,他实则是个有能军师!
如此厉害,确有可能坑得了那西凉王。
事已至此,大部分人已心服口服。
唯有梧桐营二把手先锋将军钱奎仍旧不服,此人身高两米有余,如一堵墙般体型极其彪悍,挥两把重斧,常年冲锋陷阵无人可挡,战斗力洛州数一数二。
但他这般身形,叫人与他一对一比武就过于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