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乌糟事不少,就解家清流似的,衬得他们有诸多不堪,以往瞧不见解家笑话,他们只能忍着,现在解家有了乐子,他们乐得看笑话。
宴会上的暗涌解家没有感觉到,他们只有纯然的高兴。
纵然解鸣谦回来已有一月,然他们依旧时常恍惚,觉得这一切是在梦里。
但,当解爷爷向众人郑重宣布解鸣谦的身份后,解家人的心定了下来。
有种美梦成真的尘埃落定感。
他们觉得,不会再变了,大儿子哥哥真的回来了,他们一家以后不会再分开。
钢琴、小提琴等乐器奏着喜乐,富丽堂皇的灯光下,不管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此时都扬起笑高举酒杯,欢庆解家走失十七年的大儿子归家。
解父拍拍解鸣谦的肩膀,笑道:“鸣谦,走,带你去见见和咱家相熟的叔叔伯伯。”
解鸣谦跟在解父身后,举着酒杯,含笑一一喊人。
解鸣谦长得好,俊秀雪白,轩朗挺直,如那生于山野的松柏,卓尔不群,一声气度风华,不比那些精心教养的继承人差,喜得和解父交好的亲友,连连夸他又得麒麟儿。
解父面上的笑没有落下过,因为喝了酒红光上脸,但一双眼却熠熠生辉。
这些话,他听着受用。
带解鸣谦转了一圈,解父不再将解鸣谦拘在身边,“鸣谦,宴会上年轻人不少,你去和同龄人玩吧,看有没有瞧得顺眼的。”
解鸣谦含笑应了,又朝那群叔叔伯伯礼貌告辞,持着酒杯转身离开。
虽然宴会上那些人压低声音说话,但人多声杂,便算声音不高,也吵得很,解鸣谦下意识寻个安静之地躲躲清净。
人群里,一名斯文清秀的青年瞥见解鸣谦的背影,跟了上去。
遗传
宴会大厅外边,是花厅走廊。
藤本月季攀爬在走廊上的仿木质走廊上,绽放一朵朵重瓣繁复的粉色月季,微风徐来,淡淡清香萦绕。
解鸣谦站在走廊边,视线落到前方清澈的浅浅的水池上,水池里,有各色锦鲤摇头摆尾,破开水面,画出层层潋滟。
为这静静的池水,添几分活力。
“鸣谦,我能这么唤你吧,我是郑家郑环。”斯文清秀的青年朝解鸣谦举举杯子,以示友好。
解鸣谦偏头。
恰好院中一束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映照得他的脸如敷了一层釉粉,冷隽如玉。他站在花廊中,长身玉立,端肃清雅,身后大片大片盛开的秾艳月季,被他压得黯淡无光。
郑环眼底闪过惊艳,片刻又有妒忌羡慕滋生,神情很是复杂。
他的情绪迅速低沉了下去,盯着解鸣谦的容貌气质,含酸地开口,“为什么都是在外边长大,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