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大笑道:“此乃‘金酒’也,玄今日有口福了。”
这甘蔗酒,一般称之为“金浆之醪”,可见其之珍贵。
“这里还有一坛杏酪,来。”
……
“上尊者,糯米酒也;中尊者,稷米酒也;下尊者,粟米酒也。
今日我们切不管它上尊下尊,只管痛饮便是!”
……
“来,太初,此一坛椒酒,就当我陪你过了今岁重阳!”
……
“楚国三闾大夫曾云:‘尊桂酒兮椒浆。’,太初,这坛桃花酒,我敬你!”
……
二人就这样豪饮狂歌,不觉已喝干了九大坛。
“子上……,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讲……”
“答应我,终此一世,你也不要亲手亡了大魏……可好……”
“好,我答应你,我司马昭今日在此立誓,终我一世,只做魏臣……”
“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溥斯害矣,职兄斯弘,不我躬。
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於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
夏侯玄高声唱着这首《诗》中的召篇,沉沉入梦。
梦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太平极乐的大魏天下。
在那里,黄发垂髫怡然高歌,鸡犬相闻,人人皆没有烦闷与忧愁。
三日后,他临斩东市,史称其颜色不变,举动自若,时年四十六岁。
“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
千百年之后,人们如是说。
——
“浩浩洪流。带我邦畿。
萋萋绿林。奋荣扬晖。
鱼龙。山鸟飞。
驾言出游。日夕忘归。
思我良朋。如渴如饥”
在某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中,有人经常见到这样一位驾着驴车由缰而行的诗人,唱着这样的诗。
人们把他称为“猖狂阮生”。
有人问他:“喂,你为什么每日驾车乱走乱唱,乱哭乱笑呢?”
“思故人矣……”
在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他喃喃道。
——
青州林间,花草繁茂。
隐隐间似有一阵欢快的童音自林中传来。
“哥哥,等等我……”
“舒儿,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