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边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安厨正在抽烟。一口烟喷在走过来的尧未来脸上。
“时间刚好,等你洗漱完了宠物店也就开门了。”尧未来别过头走进卫生间。
“宠物店?饶了我吧,我还不至于上杆子去追他。”
由于对花生的无奈,安厨对九斐失去了了兴趣,跟在尧未来身后进了卫生间。尧未来捏上牙膏刷牙,他走到马桶那儿小解嘴里说:“犯得着嘛我,不就是脸蛋儿漂亮点嘛,我可不想追一爷爷回来让他整天拉着张脸给我看。”说完走过来,伸手拿牙刷。
一声脆响,尧未来狠狠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安厨不提防没躲开。看着镜子里严肃的尧未来含着一嘴牙膏沫说:“洗手先。”
“我刷完牙就洗澡。”安厨嘟囔一句。
“那你先洗澡,注意下个人卫生。”尧未来用眼角瞅了他一眼。那手不知道都摸过哪儿了。
“行行行,先洗澡。”安厨说着走到莲蓬底下,浴帘也不拉伸手褪下内裤来。
尧未来伸手把浴帘拉上,匆匆洗了把脸,哗啦啦淋浴水声中没忘了喊一句:“注意点,还有别人呢。”
安厨从浴帘边上探出头来笑:“房东大叔,你也太纯清了吧!你买那安全套没过期吗?”
安厨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就看到尧未来在吃早饭,黄澄澄的油条和白粥,发着热烘烘的香味。他也不客气,拎起一根油条就吃。尧未来起身盛了一碗白粥放在桌子上。
安厨发动车子路过宠物店,不禁歪头看了一眼,九斐正站在门口拿食物逗引花生站起来。“这么怪癖长得再好也不能要。”嘟囔着把车子开得飞快。
把事情交待给手下,买了一大束扶朗安厨去了医院。一推门,几个人正在厅里打扑克。互相打个招呼,安厨抬脚就往里走。“哎,等等。”有人忙拦住。
安厨奇怪:“怎么了?”
“老板不让进呢。”
“哦?我……也不让进?”
“你进去看看,小李哥一准儿坐那儿看报纸。”
安厨推门进去。这是医院里的顶级套房,和酒店总统套差不多,房间套房间。果然,带着墨镜的小李坐在靠门口的沙发上看报纸,脚边趴着一条毛色油亮的金毛巡回犬。
小李抬眼看看点点头继续看报纸,安厨笑着走过来坐下搂着他肩膀,伸手把他的墨镜摘下来说:“你二十四小时带着这墨镜,你以为你明星呢,见不得人?!”
小李不说话,把墨镜抢回来带上。他这种性格安厨早就习惯了,自己自说自话,逗弄小狗,拍拍自己的腿说:“遥宝儿来,这儿来。”
小狗看了看他慢腾腾地起来,把脑袋搁在他腿上。安厨揉捏着小狗的脑袋,小狗也老实,怎么弄都不反抗。
“行了,你别看它好欺负作弄它,遥宝儿过来别理他。”小李合上报纸,掏出小狗最爱吃的零食放在手心上。
瞧着他喂狗的模样,安厨想起九斐来笑说:“拿狗比我都亲,妈的,有一个算一个,你说我怎么就不如狗呢?”
小李看了他一眼说:“嗯,你比狗强多了。”
这句话安厨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味儿,捣了他一拳,往外冒坏水说:“哎,我认识一宠物店,老板跟我关系特别好,哪天你领遥宝儿去看看,他那人还特别好说话,真的,特别喜欢狗。他那儿东西可全了,就说遥宝儿爱吃的这牌子吧,超市都经常断货,我看他那儿就有,下次没了你去他那儿买。”
小李看看遥宝儿说:“在那儿?”
“哈哈哈,等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哈,哈哈哈……”安厨笑着把放在一旁的那束扶朗拿过来说:“给,你让我买的,老大怎么样?为什么不让进去?”
小李把桌上玻璃花瓶里的另一束有些委败的扶朗换了说:“老大正在吃水果。”
“嗨,不就吃水果嘛,我还以为干什么呢,我进去看看他。”安厨说着往里走。
“干嘛?还想去看大棚?!”
安厨硬生生地制住脚步,把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来,窜过来小声问:“龙宇在里头?”小李点点头。
安厨伸伸舌头:“那我走了,帮我跟老大说一声我回头再来。”
小李知道他最近忙什么,说一句:“自己小心,狗急了跳墙,你别硬来。”安厨挥挥手走了。
一连几天的奔波都是假消息,次次扑空。安厨闻到自己身上一股臭汗味,冲进康辉集团旗下的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重又抖擞精神。
夜色低沈,远远坐在车里的安厨不停地抽烟,车门下一地的烟头。七八辆面包车坐满了人随时待命。手机响,安厨接完电话脸上终于浮起笑意。车队奔着目的地驶去。
快十二点了,炎热的夏天夜晚也不凉爽。微微的风让树叶有气无力地抖动着。云彩遮天星月暗淡,夜晚黑漆漆闷人。
看着眼前这所普通的宾馆,一招手,车上的人悄无声息地下来。安厨低声说一句:“前后门都给我堵住了,跑出来的一个都不准放走。”几十号人点头应着,安厨踏进门去。
服务台上值班的人正在趴着瞌睡,猛一抬头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还没等到惊呼出声嘴巴被人捂住了。
“带我去监控室。”安厨压低声音说。服务生使劲儿摇头。安厨嘴角轻挑,用手中贝雷塔的枪把磕了他脑袋一下说:“少给我耍花招,我就从保全干起来的,快走。”服务生哆嗦着被押着指路。
监控室里两个人很快被制住了,安厨盯着监控屏幕上五秒钟一切换的房间图像满意地点点头,拉过椅子来坐下掏出烟,身后的人忙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