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忍不住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杜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讲清楚了一遍后,杜夫的眉头皱的死死的,“那既然,等老夫一下,我去背上我的药箱我们即可就走。”
魏杜虎点头,二丫正要下床一起走,魏杜虎赶紧拦住了她,“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吧,这来回颠簸对你的脚伤很难好。”
二丫觉得不甚在意,正想说其实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阿翁那像是带刺的目光,口中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魏杜虎,希望他能帮自己说上句好话,让她也跟过去。
魏杜虎受不了她这种乞求的目光,但眼下还是她的伤要紧,索性转头也不去看他。
杜夫看这两人之间的小举动,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笑了笑,“好了,这件事情上你就听虎子的,现在还是得把伤养好!”
“阿翁……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着吗?”说着还把自己受伤的脚丫抬起,给两人看。
却硬生生的被自家阿翁来了一个栗子,二丫捂着头,小声抱怨,杜夫佯装生气的模样,“你这丫头,我都还没好好和你说事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在外跑,现在把自己搞受伤了,还这么不听话,你啊!”
说着轻轻戳了一下二丫的脑门,二丫立马变成委屈巴巴的模样,魏杜虎挡在两人中间,打圆场道:“杜夫,这事也怪我,要是我当时早点发现,然后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您要是生气,可以打我的,俺皮糙肉厚,耐打,可以打到您满意为止。”
二丫听他这话,很容易让她家阿翁误会啊,她轻轻把他推开,“喂喂,大胖子,你别这样说啊!我和你关系还没进展到如此地步吧?”
杜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家孙女,“你啊!”看了下时辰,又道:“好了,我们先快点赶路吧,尽量在戌时赶到。”
“嗯,好。”魏杜虎点头,又看了眼二丫,又重新给了二丫一个药罐,“这个呢,是事后修复的,你可以结合我第一次给你的那瓶一起用,这样好的更快。”
说完,直接就走了,二丫看着自己手中的青瓷花小药罐,感觉莫名的烫手,她是不是多想了?
这边,楚凝曦是被浓浓的药香给熏醒的,她打量着陌生的屋子,都是一些简单陈设,家具最少,但胜在干净整洁。
头现在还是有些疼,她捂着自己的脑袋,里面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她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慧出现在这里。
突然,门一下就被人打开,外面浓浓的光线照了进来,给屋里带来了丝光亮,楚凝曦微眯着眼睛,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靠,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伤口,她小声惊呼一身。
“哎,姑娘小心点。”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端着一碗药走进,楚凝曦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模样,一张白皙干净的脸,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她打量白酒的同时,白酒也在打量着她,心里又她这惊人的美貌所惊艳到了,尤其是这双湿漉漉的杏仁眸,像个单纯的小鹿一样,只一眼,就叫人好生喜欢。
“谢谢你啊,请问这是哪里。”楚凝曦接白九递过来的药汤,温度隔着药碗送到她的手掌,让她本就有些冰冷的手感到些温暖。
白九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听姑娘这口音可是京城人士?”
楚凝曦不由的握紧了下手中的药碗,她现在脑子也是一片混乱,想努力记起一些,可越想头就越疼。
白九看她这样,扶着她,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别想了,从悬崖那摔下来一时记不起也很正常。”
楚凝曦抓住一个信息点,“你说我是从悬崖那掉下来的?”
白九回答的理所当然,“对呀,还好你福大命大,只是掉在了一个枯老的树干上,我上药采药的时候就把你救下来了。”
楚凝曦静静听着,这些她都感觉没什么印象,但心里却很多疑问,她为什么会从悬崖边掉下来?
算了,现在想一点头绪也没有。
见楚凝曦一直低着个头,白九又问,“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姓谁名谁,家住何方?”
她心里想,要是失去一些记忆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被刺激到了,那还好,但应该最基本的自己的名字总应该知道吧。
楚凝曦想了想,轻微摇摇头,白九只能道:“罢了罢了,先好好休息养伤吧,过几日应该就会想起来了。”
楚凝曦点了点头,又问了下她的名字,把这里的一些基本的情况也大概了解清楚了。
原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李京城最近的一个村落,叫做仆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因为这个村子就是专门给那些高门大户,惩罚那些出格的小姐或者仆人准备的,只要一不听话就被拉到这里改造,这里还有专门的管事嬷嬷,只有用心讨好她们,在这里才不会被人针对欺负。
刚刚救下她的是这里专门为那些小姐设置的医仆,毕竟小姐们金枝玉叶,说是把小姐们送到这来学规矩,受一点皮肉之苦,但也不能闹出人命。
因为这有好几条鲜活的例子,那些贵女,小姐受不了折磨就直接自杀,这样下去的话,就算她们这里管事的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那些权贵砍的,所以找了好几个医仆,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
到时候就算是怪罪下来,他们也喊人来救治了,最后能不能活就看阎王爷会不会放人,与他们就无关了。
也正因为如此,受到的折磨也不是寻常人能受的,只要不死就得受罪,直到家人拿银子来接人才醒。
毕竟他们的名气也摆在这,只要从这里出去的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干啥都听话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