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宸听得十分认真,他也没想到县委书记陈渊会跟自己解释的这么清楚,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县委办出身?
对于书记陈渊的说法,钱宸总体还是认可的,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但是这里面涉及到了曹爽、永益集团,这个就不是一般情况了,毕竟永益集团势大,背后的关系更是千丝万缕,要想在县一级侦破无异于痴人说梦。
暂且不论陈渊书记的出力与否,但是下面那群人阳奉阴违就足够留出足够的时间让孟伟逃跑了,人一但跑了,这命案可不就破不了了?
但是这些话钱宸能说嘛?他能跟师父沈军说,能跟小华兵说,但却不能跟县委书记陈渊说。
虽然陈渊自从来到山川之后为人正直,还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消息,但人家归根结底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会因为正直就帮你对付曹爽吗?永益集团是一尊庞然大物,里面的利益勾结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多少领导,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你就能保证陈渊的正直不是装的?
钱宸一时之间脑海想法颇多,但是到了嘴边汇成了一句话:“陈书记,您说的对,涉及到组织利益,我不该那么冲动,我承认错误,并愿意向您作书面检讨。”
“书面检讨就不必了,只要能意识到错误,把思想觉悟提上来就是好的。”
陈渊说完之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黄友强的身上:“黄书记就对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黄友强闻言,额头上不由得留下一抹汗珠,然后挺了挺身子,自我检讨道:“陈书记,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责任,身为黄林镇的党委书记在第一时间并不知道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及时阻拦钱镇长,让钱镇长将刘大庆的死因曝光了出去,险些酿成大错……”
“还有呢?”
“还有就是对黄林镇各级干部的思想教育抓的不够严,导致干部们的政治站位不高,如果我们早抓政治建设,钱镇长也不会那么冲动……”
“还有呢?”
“还有就是安排部署不够细密,刘大庆死后我们虽然召开了专题信访调度会议,但却没有针对此事拿出一个足够完善的方案,这才导致了将刘大庆的死亡曝光……”
“还有呢?”
当再一次听到这三个字,黄友强的脑瓜子嗡嗡地,怎么还有啊!?这明明是钱宸搞出来的事情,怎么反倒冲着我来了?
“还有就是对信访工作重视度不高,如果当初能够妥善,也不会搞出后面这么多事情……”
“还有呢?”
黄友强内心一阵叫苦连天,陈书记啊,你别逼我啊,我这次真的没有了……
但是领导都话了,那他就必须得有啊。
“还有……还有……”
黄友强还有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黄书记说了半天,一句没说到点子上去,看来黄书记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听到这话,黄友强瞬间冒汗了,说好的领功涨分呢?怎么来这里是挨批来了啊:“陈书记,我……”
“怎么?觉得冤枉你了?我问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县里报告?”
黄友强算是明白了,合着陈书记这是在生自己这么长时间没过来的气啊,找到症结之后,黄友强想都没想就把钱宸给卖了:“陈书记,我是想第一时间向您当面汇报来着,可钱镇长,钱镇长他不在啊,我一直在等他,所以耽误了时间。”
陈渊挑了挑眉头:“看来这黄林镇是得加强一下思想教育了,你这个黄林镇党委书记,出了事情第一时间不想着如何反思改正,却想的是拿自己人当挡箭牌,好啊,当真是好啊。”……
陈渊挑了挑眉头:“看来这黄林镇是得加强一下思想教育了,你这个黄林镇党委书记,出了事情第一时间不想着如何反思改正,却想的是拿自己人当挡箭牌,好啊,当真是好啊。”
黄友强冷汗连连,想不明白怎么陈书记就把矛头对准他了。
“陈书记,我没有啊,我真的是在等钱镇长。”
“我说的是刘大庆死亡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不向县里报告,你想的是什么?如何给自己找理由?你的政治觉悟在哪里?”
黄友强不死心的狡辩道:“我以为您再问媒体曝光刘大庆死因的事……”
“还有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这件事情非要当面汇报不可吗?电话里不能讲吗?作为黄林镇的党委一把手,一问三不知,甚至连刘大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就是这么当一把手的?”
听到这话,黄友强整个后背都浸湿了。
妈的,周海峰你给老子穿小鞋!怪不得陈书记把矛头对准自己了呢。
“陈书记明鉴啊,这刘大庆被毒杀的事情是钱镇长私下里调查的,钱镇长从来都没跟我提过。”
“没跟你提过?你就不会问啊?一个乡镇出了命案,还是在信访之后,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放在心上,你心里还能放下什么?怎么想法设法的糊弄领导?”
“陈书记,我没有,我真没有啊,这两天实在是在忙其他的事情忙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