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都是熱的。
只有心在這會兒是冷的。
心裡冷得很,臉上卻淌了汗,皮膚上悶悶的,很難受。又搞不清楚,到底是心裡難受,還是熱得難受。
溫佳妮抹掉額上、鼻上的細汗,說:「佳淇,這裡熱,我們到大伯母那邊去吧。」
兩人回到大伯母那邊沒有多久,生日派對快要開始,傭人過來,請他們到主廳去。
說是生日派對,卻不大像生日派對,倒更像是趙家的家宴。
聽敏之說過,趙家直系的人不多,多的是旁系。到這兒來,除了溫家這邊,占人數最多的便是趙家旁系的那些人了。
溫佳妮坐在這兒,望向趙嘉原那邊。
這時,有人喊佳雯,她聞聲望過去,看到二姑父,也看到跟著一起過來的鄭書文。
大抵是因為站在一群撐著圓肚子、略微謝頂的中年男人之間,反襯得鄭書文斯文得體。
熟悉的白襯衫、黑西褲,簡單卻吸睛。
許久未見,他仍有叫人忍不住動心的資本。
她知道,自己動心的很不是時候。低下頭,錯開鄭書文的視線,她對大伯母說要去下洗手間。
鄭書文找過來時,溫佳妮正坐在二樓陽台的欄杆上,兩條腿懸在外頭,下面什麼都沒有,樓下的窗戶亮著光,鋪在下面的草坪上,屋子裡有人走動,草坪上人影綽綽。
她兩隻手抓著欄杆邊緣,夜風習習,吹動她裙擺,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
上來見此一幕,鄭書文被嚇到,不敢過去,只站在入口,厲聲呵斥,叫她下來。
溫佳妮扭頭看了鄭書文一眼。
倘若是以前,倘若是在她十七八歲的時候,毋庸置疑,她一定喜歡極了他為她這樣緊張、擔心。
好笑的是,那只是一種自作多情的少女愛情幻想——
在趙嘉原眼裡,她的愛情,是可鄙的。就是在她這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已經變得十分可鄙了。
她有自知之明,卻深陷其中,不知道是沼澤里的污泥抓住了她,還是她不肯出來,又或是說,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抓住了……
從欄杆上跳下來,一瞬裙擺翻飛,女生的大腿似一手可握。鄭書文凝視住她,「妮妮,你還是躲我。」
聽到男人說的話,溫佳妮抬起頭看向他,在他臉上找到了不該有的柔情,她忍無可忍,生氣地說:「我早跟你說過,不要縱容我,你不可以再縱容我!」
鄭書文卻說:「我已是你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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