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宋悅進屋,宋悅倒腳步不停,帶著他就往二樓走,推開一間臥室門,徑直走到了陽台。
從這裡正好可以看見樓下的花園。
花園裡,宋興和那名雌蟲相對站著,離得不近不遠,那名雌蟲正在說些什麼話。
宋悅立刻喊起來:「時雨,大半夜了,你還拉著我哥講話,要不要臉?!」
路昭嚇了一跳,趕緊去拉他。
宋興從樓下看了過來,難得凶了他一句:「宋悅!去睡覺!」
宋悅仍衝著時雨喊:「你要是還有點廉恥心,就該離我哥遠遠的!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眼看著宋興真生氣了,路昭連忙把宋悅拉進了屋裡。
「你不要那樣罵人啦。」路昭一邊說,一邊拉著他出去,「我們今晚睡哪裡?」
「我只是罵幾句,沒有打人,算脾氣好的了。」宋悅帶著他走進收拾好的次臥。
路昭關上門,走去把窗簾拉起來,問:「他是哪裡招惹你了嗎?」
宋悅自己脫掉裙子,走去浴室洗澡,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不是我,是我哥那個冤大頭。他是我哥的大學同學,前些年一起在平州做生意,把我哥坑得血本無歸。」
「啊,他騙你哥哥的錢了?」路昭有些吃驚。
「商業詐騙,後來我們找到證據,把他抓去坐牢了。」宋悅在裡頭擰開了水,嘩啦啦的,「我哥在平州創業的心血毀於一旦,也沒臉見爸媽,就一個人來都了。」
「哪知道他坐了幾年牢出來,也來都了,你說他要不要臉!」宋悅在浴室里怒氣沖沖的,「我哥也是腦子被門夾了,說他坐過牢找不到好工作,看他可憐,收留他在這裡打掃衛生。」
「……」路昭不好做聲了。
宋悅洗完澡出來,他便也拿著宋悅找給他的舊睡衣去洗澡,兩個人今晚都累了,洗完並排躺在床上,就關燈睡覺。
黑暗裡,路昭還想著自己從白小姐那裡接過來的《理想國》,心亂如麻,半晌也睡不著。
他翻了幾次身,旁邊就響起了宋悅的聲音:「你也還沒睡?」
他翻過來,面對著路昭:「在想什麼?」
路昭不想同他講自己在胡亂揣測白小姐,便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插手你哥哥的事情了。你哥哥那麼聰明,他自己有分寸的。」
片刻,宋悅才說:「我哥原本和爸媽提過,想和時雨結婚。雖然出事之後,他再也沒提過了,但時雨現在又來纏著他,我是怕他重蹈覆轍。」
「賠了錢,倒還可以再賺,可是人要是一蹶不振了,誰賠得起?」宋悅哼了一聲,「被他坑了那一回,我哥消沉了好幾年,把我爸媽愁得不得了。要是再有一回,我哥可就垮了,到時候難受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家裡人。」
「沒想到你也會有煩心事。」路昭小聲說,「我還一直很羨慕你呢,覺得你家裡很和睦,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很愛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宋悅翻個身平躺著,看著天花板,「我以後就找個老實本分好拿捏的對象,不學我哥,非得找聰明有能耐的,自討苦吃。」
說到這裡,他忽然轉過頭:「你呢?難道要吊死在天之驕子的那棵樹上?」
路昭愣了愣,有些侷促:「我跟他不可能啦。我大概……找個差不多的就可以了。」
「差不多的是什麼樣的?」宋悅問。
路昭腦子裡完全沒有概念,根本答不出來。
宋悅又翻了過來:「你這樣不行的,沒有確切的標準,怎麼找?你看今晚上那些小姐們,他們的標準就可清晰了,一旦瞄準了哪個男人,就不擇手段地去追,最後往往都能成功。」
路昭心頭咯噔一下,想起了白小姐和方先生。
要是白小姐最後成功……
雖說這不關他的事,可他還是暗暗地覺得,白小姐配不上方先生。
不是什麼家世、能力,而是品格和修養。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開口問宋悅:「今天晚上,你也看見了,白淑小姐叫我幫他還一本書,還給我的僱主方先生。」
「我在想,他為什麼不自己去還呢?」路昭斟酌著說,「他看起來挺仰慕方先生的。」
「嚯,你這位僱主先生,大有來歷嘛,能讓白淑惦記上。」宋悅眼珠轉了轉,又說,「既然你見過白淑,他也記得你,在宴會廳他卻裝作不認識你,估計是怕引出你的僱主,其他小姐會跟他搶吧。」
路昭愣愣的:「是這樣嗎?」
「八九不離十。」宋悅說,「白淑可是聰明人,就連來欺負我們,都讓別人開口,他自個兒在旁邊看戲。」
路昭這下發了愁:「那,他讓我幫他還書,難道是有什麼用意?那我還要幫他還書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副cp引得差不多啦,阿昭也算見識了一下花花世界,下一章回歸養崽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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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怕什麼。」宋悅不以為意,「最壞不過丟份兼職嘛。」
聽他這麼說,路昭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把小胖崽的胃抓得死死的,這份兼職是不會丟的。
路昭放下心來,很快就睡了過去,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六點,才準時醒來。
宋悅還在旁邊熟睡,路昭便輕手輕腳起來,洗漱後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