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你的君主名存实亡。”
“为何还不愿承认事实?”
咄咄逼人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压迫视角,太阳穿不透的他的身体,只在身体起伏的弧度留下微幽的光晕。
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让这场逼问变得像是情人间的暧昧。
燕羽衣记不得究竟被萧骋这般对待多少次,他次次自投罗网,落入他的陷阱,想要挣扎,双腿却始终无法摆脱泥潭。
就这样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至完全失去抵抗。
他紧抿着嘴唇,倔强地决定沉默,如果保持一言不,是否能结束这场难堪。
所有的愤怒、酸楚、狼狈、无助,都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生。
东宫填满燕羽衣整个少年时期的岁月,他在这里与太子谈天说地,赏遍春景冬雪,没有人比他这个少主更了澹台皇族,更懂得陛下的抱负,太子的软肋,洲楚难以预料的未来。
如今,他被敌国的亲王,逼困在这件仅供午后休憩的内室。腰后的刀剑,胸前坚硬的铠甲,竟然都无法成为他的壁垒。
唇齿是萧骋锋利的武器,燕羽衣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气氛凝固地几乎要绞杀一切。
“燕将军,我能去前朝吗……我,我想见见太子殿下。”
萧稚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格格不入地挤进这场对峙之中。
萧骋:“……”
时机抓得真准。
外头的人等待半瞬,又鼓起勇气用试探且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燕将军,刚才是我错了,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萧骋单手搂住燕羽衣,轻而易举地将人按在美人榻中,见燕羽衣面色苍白,便将手指放在他鼻下探了探呼吸。
略缓心情,萧骋无可奈何地叹息,低声问道:“药丸在身上吗。”
燕羽衣缓慢地调转方向,一言不地背对萧骋,呼吸仍旧急促,态度拒绝配合。
萧稚:“燕将军,你在吗……我……”
“去吧。”萧骋没法子,转了转红玛瑙扳指,只得代燕羽衣答。
谁知萧稚这次没那么好打,隔着扇门,闷闷地提问:“燕将军他怎么不自己同我说话。”
萧骋对萧稚向来没那么多耐心,为了打她,随即松开燕羽衣,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条缝,冷道:“我与燕将军有事要谈,若见澹台太子,带几个士兵随行去见便可,不必再来请示。”
萧稚扑闪着一双眼睛,眨了眨,踮起脚尖向里眺望。
萧骋仗着身量高,硬是半步没挪,只及他肩膀的萧稚被挡得严严实实。
急着打萧稚,故而语气没先前随和道:“阿稚,还记得出宫前陛下交待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萧稚扁扁嘴,垂头像霜打了的茄子:“父皇说……出门在外,皆听皇叔教导。”
“好。”
萧骋下令道:“见过太子便回东宫,册封礼未完前,不许出门。”
“皇叔,我能再找燕将军说几句吗。”萧稚双手合十恳求道,“就几句,说完我就走。”
“不行。”萧骋耐心耗尽,嘭地将萧稚关在门外,扭头正欲说什么
“……”
美人榻空荡荡的,没有美人,姑且算个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