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骂我自己。”和往昔安慰她时一样,霍旭青搂搂她,又拍拍她,只是这回多了一分忏悔。
“我……对不起!”江琉璃歉疚地挨着他。她也不晓得她何以退避,明明一开始是好好的,她也很喜欢他这么待她,可是一想爸妈她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傻女孩,不是你的错!”霍旭青轻抚她被他吻肿的艳唇。“我该走了,我后天一早会来接你。”
或许,他该考虑把她带在身边,不该放她一个人在这里。
“可恶!”江茂璠大脚踹开宅门,郁卒地踢翻几株盆景。
他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想到报章杂志将他的身世公诸于世,害他在朋友面前丢脸,又揭他酗酒、留级、闹事、玩女人的旧疮疤,还有这几天来接连被数十位的律师拒绝,他就更是不甘心。
而这一切全拜霍旭青之赐,要是没有这该杀的律师,这些也不会发生!
“姓霍的到底有啥了不起?”江茂璠边骂边破坏。电视,音响,无一幸免。
为何对方一听到“霍旭青”的名号,便毫不考虑回掉他的委托?
截至目前为止,差不多全台北县市的大小律师之闭门羹,他都尝过,好不容易有两个不畏虎的初生之犊,但一和姓霍的谈过之后,均夹着尾巴当缩头乌龟,还劝他最好打消诉讼的念头。
那家伙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是百战百胜、均不败诉的高手吗?这么说来,他那大笔的遗产不就飞了?
“可恶,可恶!”江茂璠又砸了几个花瓶泄恨。
乒哩乓啷的破碎声和疯狗似的怒吼,惊扰了房里的江琉璃,不愿多事的佣人们则就机灵地躲在厨房避难。
“哥,你回来啦!”她走出房间,见厅内弄得这么乱,有点吓一跳。
“怎么?我不能回来?”江茂璠语气相当冲。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让他这么一堵,江琉璃登即哑然,想回房,又怕不妥。
“不然你是哪个意思?”江茂璠恶形恶状地逼近她。“你现在可拽了,啊,遗产全让你一个人给吞掉。”
“我没有……”江琉璃试着和他讲理。
“你没有?你敢说没有?”江茂璠振臂咆哮。“你串通那个律师来谋夺我的钱,你还说没有?”
“我真的没……”江琉璃被逼的节节后退。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你是分给霍旭青多少好处?事后你们要怎么分赃?”江茂璠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叱喝。
“我……”江琉璃一直读的是贵族型的教会学校,周遭所接触的、老师所教导的,均是温文谦恭的同窗,彼此就连吵架的机会也不曾有,即使偶尔回家撞上家人的争执,她亦是闪过她的小闺房。如今真枪实弹碰到番人动粗,她完全傻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更别提思及要保护自己。
“你什么你?你说呀!”江茂璠狰狞的面孔蓦地变成邪恶。
“咦?”江琉璃随着他有异的视线看回来,发现从他扯着的襟衽,隐约可窥到她胸前的春光。她花容失色,忙不迭地抓紧被拉大的领口。“……嗄!”
“哼哼,想不到你挺丰满的嘛!”江茂璠淫笑。当了十几年的兄妹,他这还是第一次注意她。“仔细瞧瞧,你还真是个美人胚哩,那江老头居然也能生出你这种货?”
“你……你想……做什么?”江琉璃浑身汗毛倒竖。
“做什么?你说咧?”江茂璠笑得怪腔怪调,两只毛毛怪手一点都不安分。
“啊……不要!”她惊声尖叫,也不晓得哪来的蛮力,竟将他推开。
“妈的!”江茂璠差点摔倒,不禁破口大斥。
江琉璃见机不可失,转身拔腿就跑。
“你别跑!”江茂璠并未松懈,紧追在后。
“哥,我是你妹妹呀!”她仓猝嚷着,期盼能唤醒他的理智。
“早知道我‘妹妹’这么漂亮,我何必到外面采野花?”江茂璠岂会被这三言两语打发。她向左遁,他就向左攻,她向右逃,他便向右拦截。
两人绕着沙发玩起老鹰捉小鸡。
“哥?!”怎会这样?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为何没人出来帮帮她?家里的佣人少说也有三、四个,大家都聋了吗?
“哎唷——”江琉璃一个闪神没留意,足踝拐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重心,却已被江茂璠以恶狼之姿扑抓住。
“不……放开我,哥,我们是兄妹呀,放开我!”江琉璃又踢又打,企图抵拒压坐她身上的力量。
“别怕嘛,反正咱们又没有血缘,况且兄妹哪有夫妻亲?”江茂璠毕竟力量比较大,三两下便制伏她的拳头。
“夫……夫妇?!”江琉璃瞠目结舌。他不是开玩笑,他要来真的!
“哇拷,你好香喔,呵呵呵,你放心,只要你不反抗,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江茂璠嗅着她的身子,精神更为亢奋。
“不要!”同样是做“那码事”,但他给她的感觉却和霍旭青完全不同,她现在恶心得直反胃,怎么可能不反抗?“来人啊,快来救我,不要……”
江琉璃眼见那张憎陋的面孔正在向她接近、那双魔掌正在朝她摸来,家里有人,却无人伸出援手,她死命挣扎,却得不到效果,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别哭,哥哥,我来疼你。”江茂璠摇头摆尾,好不得意。
“不……旭,救我!旭……”脑海倏地晃过霍旭青英俊的笑颜,她泣声大喊,祈求能把他从脑里叫出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