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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一反常态（第2页）

顾清恪的问题让沈离山毫无反应。

他上去摇晃着沈离山的身体，他还是那样痴痴呆呆地望着根本不存在的远方。

顾清恪将人一把抱住带到房间，茶盘滚落到地上茶杯碎裂，一壶热水悄无声息烫到刚刚降临的夜色。

翠湖探头看到顾清恪面色慌张地把沈离山抱进去，十分担忧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尊主，仙尊怎么了？”

顾清恪将人安置到躺椅上，看到沈离山脸上蜿蜒的水痕整个人被定住了。

他哭了。他暴戾无情反复无常的师尊居然会为了什么哭了。是为了我吗？

翠湖见到沈离山的样子，对不敢责怪顾清恪，但说出口的话在微微抖：“尊主，还请……还请念着点仙尊的好吧。”

“你是在教我做事？”顾清恪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好像多了解沈离山似的。

亲近？

他们之间的关心很亲近吗？是朋友还是别的？

“不敢。”鼓足了勇气翠湖跪下带着哭腔，“只是既然是道侣，还请尊主怜惜仙尊。”

“滚。”道侣？怎么可能真的是道侣？

那个岳栖鸣，那个什么前任，还有盯着沈离山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从那群多嘴的师弟师妹们那里得到了太多的消息。

翠湖捂着脸跑出去了。

“师尊好手段。到处都能招惹点什么。”顾清恪的话砸下去没有得到回应。

沈离山这副样子不死不活，空茫游离的神情直到第二天日上中天的时候才有点变化。

顾清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盯着他坐了一整天。

“既然醒了，就聊聊吧。”

沈离山好像有点回过神来，循着他的声音望过来：“聊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眼神麻木，和刚来的时候看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昨天遇到什么了？在那个阅海楼。”

“阅海楼？”沈离山想起那本览海奇异被打开的瞬间，回想起那些荒唐的事情，不理解跟前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恶趣味地提起来。

他嗤笑：“你不知道？”

顾清恪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

沈离山凉飕飕看他一眼：“也是。”贵人多忘事。有很多事也不值得一提。何必自找没趣。

顾清恪不喜欢猜谜游戏，可是看着他苍白的小脸配上冷清的神情，一些狠话噎在自己喉咙之间。

滚出唇齿的竟然是一句关怀的问候：“你昨天很不对劲，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身体？

沈离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了房间。他走到走廊坐下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了黑暗，没有穷尽的黑暗。

“谢谢尊主关心，没有什么问题。”

阴阳怪气。

顾清恪这么评价沈离山，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是不是真的沈离山？

顾清恪拿出了那条小鱼来试探：“你认识这个吗？”

他把玉石小鱼按到沈离山的手里，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你仔细看看，你在哪里看到过这个东西吗？”

沈离山不会撒谎，因为他不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