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左騫自來熟,問跟在身後的石都。
相蘊和抬手敲了下自己的小額頭,「呀,剛才只顧著哭,忘記跟小叔叔介紹了。」
「這是石都,原來是楊成周的扈從,後來棄暗投明跟了我與蘭姨。」
相蘊和將石都曾追捕她的事情一筆帶過。
「哦?楊成周的扈從?久仰久仰。」
左騫輕車熟路打招呼,「聽說楊成周死了,這事真的假的?」
石都微頷,眼底泛起笑意,「真的。」
「楊成周就是被石都殺死的。」
相蘊和一臉驕傲,「百步穿楊,直取楊成周項上人頭。」
左騫吃了一驚,「厲害啊,兄弟!」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石都矜持一笑。
「不不不,這可不是雕蟲小技,這是能名揚天下的箭術!」
左騫眼底滿是敬佩之色,「石兄弟。。。。。。不,石大哥,你怎麼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石都毫不藏私,將箭術要領說與左騫聽。
左騫一拍大腿,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怪不得我總是射不中,原來是我沒有看準要射的東西。」
一行人說說笑笑,很快來到左騫幾人的藏身地。
這個地方不比相蘊和原來的山洞好多少,甚至還更潦草破敗,帶血的衣服不曾洗,隨手仍在山洞前,啃得極其乾淨的獵物骨架隨便扔,險些將她絆個狗啃泥,若不是被左騫領進來,相蘊和幾乎忍不住懷疑這裡究竟是不是人住的地方。
髒,亂,差。
三個字,便是相蘊和對山洞的第一印象。
左騫把人領過來,回頭一瞧小姑娘秀眉微蹙,似乎有些不喜山洞的髒,不由得撓了撓頭,咧嘴笑道,「他們幾個傷得重,我一個人又要打獵又要打劫的,著實沒時間去收拾。」
「我沒有怪小叔叔的意思,我知道小叔叔不容易。」
相蘊和輕輕搖頭。
她照顧過兩個重傷的人,知道一邊照料病人一邊找東西吃的不易,更別提左騫不是照顧倆,而是照顧一群,能活下來已是十分不易了,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去將山洞收拾得井井有條?
相蘊和不等左騫招呼,便率先走進山洞,與病得奄奄一息的眾人打招呼,「張奎叔叔,葛越叔叔,胡青叔叔,你們還好嗎?」
「阿和?竟然是阿和?我別是死了吧,竟然看到了阿和?」
「呸,什麼死不死的!我才不要死,蘭姐還不知道我心思呢,我死不瞑目!」
「咦,我也看到阿和了?」
眾人七嘴八舌,卻又不約而同閉了嘴,短暫安靜一瞬後,眾人垂死病中驚坐起,山洞裡爆發一聲大喊,「阿和!小阿和!小阿和活著!」
相蘊和笑眼彎彎,「對,我還活著。」
「你還活著,太好了!」
「蒼天保佑,你還活著,要不然我怎麼跟嫂子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