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活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不由得一噎,“只要打开箱子,你就可以看见了。”
姜芷柔鼓动道:“就是,你开箱子啊。”
“不想打开,懒得动。”陆南湛眉目幽沉,藏匿着晦暗的心思。
陆斯年自告奋勇,“那你放着,让我来打开。”
陆南湛退后一步,坚定拒绝,“不用。”
话落三秒,他补刀道:“就算打开了,但结果,并不会改变。”
也就是说,陆斯年和姜芷柔必须离开。
没一会儿,两人就灰溜溜地被轰了出去。
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陆斯年天塌了。
姜芷柔只觉得前方一片黑暗。
“暴君!陆南湛就是暴君!”专制,也独裁,一点儿也听不进去话,陆斯年颇为落魄,他走在街上,不停地控诉陆南湛的暴行。
姜芷柔同仇敌忾,却不好说得直白,“陆总的心也不知是不是石头做的,居然把你这个亲弟弟和我这个弟媳妇赶出陆家,害得我们流落街头,有家却不能回。”
惨。
太惨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一步。
陆斯年忍不住担忧,“没了可以拿捏我哥的把柄,我们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姜芷柔想不到办法,“要想反抗,那也得有筹码。”
可现在,事情败露。
败局已定。
陆斯年犀利反问,“可是芷柔,你就甘心认输吗?”
姜芷柔胸口一紧。
她咽了咽嗓子,满嘴苦涩。
“甘心又怎么样,不甘心又怎么样。”反正,也不能让一切重来,“我不是没有想过要赢,但现实摆在面前,我似乎除了接受以外,已经别无他法。”
除非,她另选对象。
但这需要承担较大的风险。
要条件,就是和陆斯年离婚。
陆斯年踢了踢脚下的碎石,烦闷道:“既然失败,那我丢失的气运,还能返还回来吗?”
天真。
简直天真。
气运一经扣除,便不再是他的了,他怎么会那么异想天开,以为自己可以空手套白狼?
但这话,又不能坦白。
姜芷柔只能糊弄道:“到了恰当的时机,自然还会回到你身上。”
可陆斯年,怕是一辈子都等不到所谓的恰当时机。
她哄人哄习惯了。
即便不走心,陆斯年也不一定能够听得出来。
“还是你靠谱,没让我吃亏。”尽管事情没有按照预想的方向展,但到底,他没有吃亏。
从这一点来看,他是欣慰的。
可他却无法感知,姜芷柔骗了他。
所以,他从心底滋生出来的欣慰,显得多么讽刺,又多么可笑。
姜芷柔望向远处的高楼大厦,她眼底携带着愤怒、不甘和嫉恨,却很好地隐藏起来,只泄露出一丝一毫。
“可是啊,却苦了我了。”
她语气幽幽,尽是深意。
为了陆斯年能成大事,她赌上了寿命、未来,还要忍受反噬带来的严重后果。
她可不就是命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