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和楚灵儿落座,楚灵儿面带忧色。
徐川笑道:“不过是些臭鱼烂虾,你何必放在心上。”
楚灵儿摇摇头,苦笑道:“若是换做他人,何必徐大哥出手,只我一人就能横扫周家,根本不比把这几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中,但。”
她顿了顿,“他们是干妈的亲人,我终究只是个外人,若是对他们出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呵呵!”
徐川忽然冷笑。
“什么狗屁血脉,什么亲人外人。”
他从小没有父母,若是没有古沧海,他早就冻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古沧海和他非亲非故,更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但对徐川倾尽全部心血,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下山之后,不管是古沧海,还是秦老,顾老,他们和徐川都没有学院关系。
但为了徐川,不惜赌上身家性命。
徐川道:“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从来都是感情,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血脉。你从小在周姨身边长大,她若是在意什么血脉亲缘,大可以把归还交给周家人,何必扛着巨大的压力,把你培养成接班人?”
楚灵儿呆坐在原地,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徐川没有催促她,观念和认知的改变,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做的事情,只是在楚灵儿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有朝一日,这颗种子生根发芽,楚灵儿才算一个有担当的继承者。
“此人倒是有趣。”徐川的话一字不落传入程芸儿耳中。
她从小体弱,大夫诊断她活不过十五岁。
在十二岁的时候,师傅途径古原,发现程芸儿是一株好苗子,当即便要收她为徒。
程芸儿父母对于女儿的病情束手无策,死马当活马医之下,便答应了。
自那之后,程芸儿跟着师傅上山,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这十多年来,师傅对程芸儿无微不至,不仅传授本事,还教导她做人的道理。
在程芸儿心中,师傅不仅仅是师傅,还承担着母亲的角色。
“这个家伙倒是有趣,若他就是伤了陈叔叔的人,看在这些话的面子上,倒是可以绕他一命。”
忽然,谭先生脸色微变,转头看向门外。
程芸儿诧异道:“谭叔叔,您怎么了?”
谭先生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道:“此人失踪多年,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竟然招惹到了这尊煞星。”
“谭先生,您说的人是谁啊?”程芸儿不解道。
谭先生道:“此人名叫洪天宇,之前在梁州的地界上活动,十年前得罪了梁州真龙殿龙王江滨,后来便销声匿迹,武道界都以为此人已经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程芸儿倒吸一口冷气。
梁州龙王江滨在九州龙王之中排名前列,是一位罕见的横炼半神,肉身之强横世间罕见。
在加上真龙殿遍及全国的恐怖实力,竟然没有杀死洪天宇。
此人的恐怖之处可见一般。
二人说话之际,洪天宇已经推开房门,大踏步走了进来。
程芸儿定睛一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和他偌大的名头不同,洪天宇长相平平,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运动服,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也并不健硕,脸上带着上班族的麻木。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和声名显赫的一代凶人沾不了一点边。
“谭先生,您说的洪天宇就是他?”程芸儿不可思议道。
“不错,就是他!”谭先生脸色凝重,“他的模样虽然变了,但身上的气息没变,他绝对就是洪天宇。十年未见,他的实力更强了。”
程芸儿吞了吞口水,“那,那他和您相比,谁更厉害呢?”
“当然是我!”谭先生傲然道,“此人虽然厉害,但老夫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和我交手,我有把握在百招之内击败他。”
洪天宇和谭先生实力在伯仲之间,但明圣宗的秘法非同小可,便是和真龙殿的秘术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若是二人对上,他有信心击败洪天宇。
洪天宇环顾四周,目光在谭先生和程芸儿身上一停,不由瞳孔微缩,他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威胁。
谭先生面无表情,气息不动如山。
洪天宇收回目光,现在看来,此人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松了口气,朗声:“楚灵儿是谁?”
楚灵儿皱起眉头,起身道:“我就是,你是什么人?”
洪天宇上下打量着楚灵儿,淡淡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内劲巅峰,难怪敢对杨少动手。”
程芸儿脸色古怪,整个扬州有资格被称为杨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威投资的杨超,难道楚灵儿得罪了杨超?
楚灵儿脸色微变,看来此人是杨宏伟派出来的人了,“杨超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啊?”程芸儿真的惊讶了,听楚灵儿的意思,她把杨超杀了?这可是震动整个扬州的大事。
洪天宇面无表情道:“杨少该不该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