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些货架孤零零地立在原处,各色的包装却是不见踪影,与墙角的卫生纸、菜盆货架形成鲜明对比——他该庆幸这些东西尚不能入口。
如果他没记错,原先摆了整整两摞的干面也消失得干干净净,简直像是他开店之初装修的样子。
陈嘉诚掐了掐眉心。
“都是你吃的?”
谢天谢地,库娄这次终于没有这种事当作了不起的东西,她含蓄地点头:“嗯,我吃的!”
库娄的胃容量在相处两月后再次成为陈嘉诚心中排名前列的未解之谜,他不可避免地把目光过多地投掷在库娄平坦的小腹。
精灵的腰肢纤细柔软,怎么都不像能够刨下两锅米饭,吃了大半店的样子。
移开目光,心如止水地左右看了看,陈嘉诚终于发现了违和之处,他皱眉,“包装袋呢?”
太不正常了——
地上非常干净,甚至连饼干、瓜子的碎屑都没有。
他的眼睛最终落在库娄身上,女孩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陈嘉诚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当初库娄啃汤盆的样子。
果然,没一会,他听见女孩道:“我不会开袋子,所以一起吃掉了。”
语气相当自然平静。
陈嘉诚:“……”
他时常会购置一些禽类和海鲜,每次饭后,他都会看见库娄恋恋不舍地舔着鱼骨和鸡头。
因为担心会呛着女孩,他总是及时制止并且尽快把厨余清理掉,可转过身背部总是感觉火辣辣地被烧灼着,现在想来,怕不是库娄热切而哀怨的眼神。
“库娄。”他认为是时候进行一些学术性的探讨,问道,“你最多能吃多少东西?”
库娄张开嘴,“啊呜”把瓜子全部倒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嚼,然后在令人悚然心惊的声音中吞掉包装袋,然后用空闲的手比出一根手指。
过了一会,比了第二根。
最后,她犹疑地看了看,摇头,“我也不知道。”
满怀期待地望向陈嘉诚,她问:“你想知道吗?”
库娄身体的每一处,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在跃跃欲试,等待陈嘉诚的同意。
情境像极了等待主人一声令下便开饭的宾客。
后者联想到一些非常不妙的场景,冷淡地拒绝:“不想。”
他现在十分担忧库娄会不会在某天,连带着杂货店本身也进了她的食谱,甚至是他自己。
在这样的担忧中,他温柔道:“库娄,仓库里的东西你动了吗?”
女孩原地打了个哆嗦。
在男人“关切”的目光中,她无辜地露出一个笑。
一切不言而喻。
虚假的祥和温馨气氛一戳而破,库娄抱着脑袋在杂货店里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