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还未说什么,谢慕先站了出来。
对上邵宁昭古井无波的双眸,谢慕先移开视线。
“宁昭公主是宝翠的主子,本就跟这事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你来查,如何取信于人?”
“人皆有私,你今日可以为宝翠闯御书房,来日未必不好为她作假证,甚至这事情本就可能是你指使她去做,又怎能由你来查?”
说罢,谢慕偏过头。
即便是知道谢慕跟邵安柔成婚,知道他们孕有一子,知道谢慕送去北疆的那封书信。
邵宁昭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
万念俱灰。
她自以为冷寂的心被人活活剖开,往里面灌了烈酒。
这就是她曾经放在心上的人。
当真可笑!
“邵宁昭!”
四皇子眼看着邵宁昭瘫软在地,上前想将人接住,只握住一片衣袖。
因为邵宁昭的忽然昏迷,今日之事倒暂且搁置。
“宝翠!”
天光乍亮,邵宁昭惊坐起身,额间遍布细汗。
怪她晕的不是时候,此刻宝翠只怕已经……
“公主,您醒了。”
宝翠扑过来,伏在邵宁昭膝头痛哭。
邵宁昭将宝翠拉入怀中,看着她尚未消肿的脸,对邵安柔的恨意到达顶峰。
她听得真切,分明就是邵安柔与北疆勾结,自导自演,却想要她身边人的性命,哪有这样的道理?
“宝翠,你先跟我说说,昨天是怎么一回事。”
邵宁昭可不认为那些人是因为她才放过宝翠。
她清楚自己的份量。
“是祁王爷。”
宝翠自己也打听了,一五一十跟邵宁昭说了原委,“原本安柔公主要将奴婢处死,是祁王爷正巧入宫找驸马,听说了这事,主动提出要查案。”
“王爷前些年去西北带兵平乱,战功显赫,很受陛下看重,见他提了,将将事情交了过去。”
“现下王爷说要先查问其他人,就让奴婢回来伺候着,有事再传唤奴婢。”
祁王爷?
邵宁昭思索良久,没把这人跟记忆里的谁对上号。
祁王爷不是长辈吗,可听宝翠的话,那人分明跟谢慕一般大。
“就是原先是祁世子,祁君茂。”
看出邵宁昭的不解,宝翠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