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楚皇室不会亏待她就是了。
“我还有事,就不留了,她既然病着,醒来就让她避开,别过了病气给念儿。”
说罢,四皇子匆匆离去。
谢慕望着烛火怔愣,连起身相送都没顾上。
那日邵宁昭说他们两清,他还想过为什么她与从前天差地别。
如今想来,是在北疆吃够了苦头。
“谢慕。”
邵安柔看他魂不守舍,低唤了声。
“嬷嬷说念儿这几日总念叨你,你去同他说说话——隔着门就好,仔细自己的身子。”
“姐姐这儿有我照料,不会出事的。”
谢慕回头,看见邵安柔眉眼间满是温柔,下意识颔首。
回过神,他也意识到这几日没陪谢念安,打起精神去了谢念安养病的屋子。
薛太医也被打发走,屋内只剩下邵安柔的自己人。
邵安柔踱步入内,视线将邵宁昭打量一遍。
骨瘦如柴,发丝枯黄。
眉心紧拧着,可见在病重也不安稳。
“替我享了十几年荣华富贵,仅是如今偿还的这些可还不够……”
邵安柔低语着,蹙眉思索。
“颂晴,你去,从北疆送来的毒里挑个症状不显,让人悄无声息下黄泉的来。”
北疆擅毒,许多毒性是秘楚大夫束手无策的。
虽显出来的症状轻重不一,却都让人生不如死。
她有心多折磨邵宁昭一段时日,但也知道迟则生变。
如今帝后与众人都看重她,跟邵宁昭的那十几年也并非浮云。
若有朝一日……
邵宁昭周身一阵寒意,眼皮动了动,虽未睁眼,意识却清醒不少。
正听见了邵安柔的吩咐。
北疆?
毒?
难不成,邵安柔竟一直和北疆有往来?
能拿到北疆特制的毒药,只怕还不是一般的往来。
“你又何必如此,如今你已是公主之尊,家庭和顺,帝后宠爱,还不够吗?”
“你懂什么?!”
没想到邵宁昭会忽然醒来,还听见了她们的话。
邵安柔下意识反驳,“本就是你占了我的,我在外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
“再说了,即便你听见了又如何,就算是我陷害你,这话你说出去,谁会信?”
“父皇?”
“母后?”
“还是四哥?”
邵安柔每说一个,眼底讽刺就越深。
这些都是从前将邵宁昭视若珍宝的人,如今么,只怕对她避之不及。
皇室最重颜面,就邵宁昭现在这鬼样子,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彻底厌弃她!
“在说什么?”
皇后低柔的声音响起,与献帝并肩入内。
身后,仪仗队站了满院。
“父皇母后前来,下人怎也不通传?”
邵安柔嗔了一眼宫女,这才回了刚才的话,“是我在与姐姐闲聊,她这些年在外,对秘楚现在的许多事情不清楚,我同她说说。”
料想邵宁昭即便说什么,也只会被当成病中胡话,邵安柔张口就来。
邵宁昭缓慢起身,跪地朝帝后行礼。
“宁昭见过陛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