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萧致以为他变成了瓷人,碰都不敢碰,现在现谌冰还是那个谌冰。
他拉着手,贴到唇边亲了亲手背。
谌冰“你”
萧致起身,俯身看着谌冰气色褪尽的脸,问“我能不能亲你会不会给你造成负担”
“”谌冰懒得说话。
萧致侧头,唇瓣贴着他微凉的唇蹭了片刻,没有深入的吻,又亲他薄薄的眼睑,声音极尽缱绻“乖乖。”
谌冰接受他的轻吻。
萧致气息滚烫“是不是很难受乖乖,我现在心疼死了。”
谌冰没什么劲儿,听见这话懒懒笑了一下。
好像取笑,又好像得到关心却漫不经心,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萧致的心疼,而且肆意挥霍。
萧致拉开外套的拉链,牵着谌冰的手往胸口贴“有没有摸到破碎的心”
“”
谌冰被他逗得,唇角弧度加深。
萧致还是这么不当人。
一切都好正常。
好像他的车祸,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意外。
谌冰手指脱力,被轻轻地握着,萧致完全不会弄疼他。
萧致垂眼,眼底夹杂着更复杂隽永的情绪。他看着谌冰的笑,轻轻叹一声气“你还笑得出来心真大。”
谌冰懒洋洋的,就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看见萧致,好像疼都不疼了。
萧致指尖拂过他眼尾“你是不知疼的傻子”
谌冰脸沉下来,直勾勾的“滚。”
“”
还有力气凶。
萧致唇角笑意加深,起身,闲得没事儿看了圈病房里的情况。他拿起旁边柜子的小瓶子。谌冰现在进食困难,辅助器有点儿像个奶瓶。
萧致指尖掸了掸瓶身,故意问“喝奶的”
“”
谌冰安静了一会儿。
他动身的动作有些吃力,说“萧致。”
萧致到病床旁,靠近他唇畔洗耳恭听“嗯”
谌冰“你别气我。”
顿了顿,又说,“气多了,疼。”
“”
谌冰声音软绵绵的,好像支撑的骨架全散了,气息轻轻拂过鼻尖。
萧致心口微怔,说“好。”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重新靠近谌冰的身旁。
视线重新变成了对待瓷人时的谨慎,舔舔谌冰的唇尖,不遗余力地打量他,半晌说“我们冰冰受苦了。”
谌冰半侧头,似乎想躲避他话里的温柔,眼底却失神,却乎想起了这几天的疼痛。
萧致亲他的动作缓慢,字句缱绻,好像能拂到他心底最坚硬的地方,慢慢撬开。
“疼不疼这几天我一直想你,想陪着你,心里特别难受。”
“你一直在疼,都没办法说出来,是不是非常难过”
“”
谌冰没说话,垂着眼皮,刚才的对抗气息缓和下来。
他安静时,表示坦然自己的伤口,也接受萧致的舔舐。
这几天的疼痛几乎让他回到曾经,害怕面对但不得不面对,遭受病痛成为无力抵抗的噩梦唯独萧致的温和让他能鼓起勇气,积极面对接下来的治疗,而不是无力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