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还爆米花,这么一震顿时倒得往外直翻涌。萧致嘶了声,那边保洁阿姨过来“怎么回事啊,弄得满地都是,给我们增加这么多工作量”萧致只好边安抚谌冰边收拾桌子,同时对阿姨说好话。
谌冰跟着起身收拾爆米花,收拾完没脸待着,离开场还有2o分钟直接跑去排队。
排好谌冰还是没解气,又拽萧致的衣服。
萧致只能宣布停火,免得又比划起来“好了好了,刚才是我话多,先休个战”
“”
为了避免打架,谌冰的手率先被他握住,燥热的温度直接抵达掌心,直至捂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谌冰色泽浅淡的眸子盯了他几秒,随后抽出了手。
不知道以前在哪本书看过,男人都是感官动物,不要总看他说什么,更要看他做什么。萧致平时话里话外显得很嘴硬高贵,但靠近时总情不自禁拉他的手,牵制动作不凶残,特别喜欢逗他。
虽然谌冰觉得不好玩。
有时候牵来牵去也怪烦的。
但是,这样拉拉扯扯却让他感觉分外的热闹。
自己被他用力拉住,还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电影荧幕的光线落到眼底。谌冰对电影不感兴趣,听着无聊的台词,中途莫名其妙犯困睡着了。
电影题材有一段涉及医院的仪器电鸣声,谌冰听着听着,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好像又回到了重生前他待在医院的时候,每天昏迷一阵醒一阵,许蓉千方百计逗他开心,拿出他从小到大珍藏宝物的盒子。
里面好多东西都和萧致有关。
许蓉说妈妈知道你和他关系好,一直想去找他。
以后你要是走了,去另一个世界就能找到他了。萧致等着你,可以陪你玩儿,逗你笑。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他陪你,妈妈放心。
谌冰手指无意识攥紧,喉头滑动着颤了颤,睁开眼时,视线里落满漆黑的阴影。
“怎么了”
谌冰重新闭上眼,手指紧紧抓至肌肉颤抖、嵌入伤痕,才反应过来是萧致的手。
萧致一直没松开,仍由谌冰握紧。
耳边声音清晰,萧致气息拂过鼻尖“是不是不舒服”
他声音介于少年和成熟之间,带着滚烫的温度。电影还没放完,影院内除了音效没有别的动静。
谌冰坐了两秒,唇角轻轻扯了扯“没事。”
少年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端倪,萧致低声问“是不是太闷了”
谌冰看了他半晌,摇头说“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是反的。”
谌冰手又被他紧紧握住,他的手冰凉,皮肤也泛着凉意,连骨骼和肌肉都绷的很紧。萧致目光落在他脸上“你别是犯什么病了吧”
“”
谌冰挣开手“我没事。”
萧致不相信他这句话。
但谌冰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刚才的梦境。
他对自己重生的认知很简单,那就是把这辈子的利益最大化。以前的事能给他敲响警钟,但人不能总沉湎于过去。
谌冰调整完心情,电影也放到了尽头。
出影厅大概五点多,萧致低头看了下表“该回去上晚自习了。”
谌冰“地铁,公交车”
来时候的地铁萧致忘了怎么走,正好看见一辆公交车,人挤得爆棚,拽着谌冰往上面跑。
傍晚下班的人比较多,上去了,只占到一个座位。
萧致“你坐”
谌冰“你坐。”
“不要演这种无聊的戏码,”萧致上去,“我坐十分钟,换你。”
公交车开始摇摇晃晃地行驶。也许是刚才那个梦的缘故,他现在精神状态不怎么样,脑子里昏昏沉沉地犯困。站了半晌,谌冰不自觉挨着萧致的座位闭眼打瞌睡。
萧致提醒他“十分钟到了,换你。”
座位靠近车窗,傍晚阳光落下,余晖斜斜地找到公交车里来。
谌冰慢慢睡着了,萧致看了他半晌,伸手扶住了他肩膀充作短暂的枕头。
从看电影的主城区商圈到九中大概一个半小时车程,中途谌冰想起身,被萧致按了下去。
直到再次被叫醒。
傍晚晚霞漫天,稍带着橘红的粉色涂染了半片天空,属于大城市极其难得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