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矮墊上,大長腿伸著,手裡把玩著一根麻繩,修長白皙的手指纏著麻繩一端,另一端垂在緋袍上,有一種讓人牙癢的囂張。
衛嫻心想,這傢伙人模人樣的時候就特別愛裝。不過不要緊,她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
衛國公鬆了口氣,看了自家女兒一眼,躬身回道:「回殿下,臣聽聞殿下接了一件差事,此刻城外正是春種之時,小女在城外有座莊子,願為殿下獻些綿薄之力。」
蕭元河擺了擺手,他可不信母親這麼折騰他只是為了聽他們說這些。
「你們有話直說,本王在舅舅面前替你求求情就是了。」
他手上的繩子被他當鞭子使,一端已經被默默坐在他身邊的夏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
衛嫻看了看衛國公:「爹,我想跟福王殿下單獨談談。」
衛國公有些不放心,蕭元河看了衛嫻一眼,這才認出來她是誰。
「衛六姑娘想說什麼?」他笑得燦爛,眼睛帶著威脅。要是敢提他在牡丹花里摔倒的事,他立刻就走。
見衛國公還站著,他抬起下巴,「怎麼,衛國公怕本王對衛六姑娘不利?」
他是正人君子,不是老四那種嗜美如命的浪蕩子。
衛國公只好行禮告退。
他看了衛嫻一眼,又看了看邊上的矮墊。
夏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努力縮肩膀,減少存在感。
「王爺昨日沒在牡丹宴上,沒喝到府里的牡丹茶。」衛嫻乖巧替他倒了一盞茶。
茶湯色澤金黃,香氣濃郁,正好解乏。不過,蕭元河向來不愛喝茶,坐著不動,夏福小聲道:「六姑娘,王爺早起之時不喝茶。」
蕭元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有話直說,本王還要進宮。」
他甩開手裡的繩子,拿筷子夾了塊紅豆糕咬了一口,吃相斯文。
衛嫻看了一眼夏福,有人在場,她也不好提合作的事情,剛才觀察一會兒,她發現蕭元河還算是個正人君子,視線沒往她身上亂瞄,她這麼打扮,其實也有試探之意,要是他亂瞄了,她肯定就是另一套說辭了。
蕭元河動了動手指,夏福帶著繩子躬身出了雅間,還體貼地掩上門。
「王爺,」她也不浪費時間,「聽聞十一皇子下月大婚?」
大周世家子弟通常加冠之前大婚,十一皇子已經十八歲了,選定的皇子妃早夭,才一直沒大婚,現在的皇子妃是年前定下的。
聽到這話,蕭元河皺眉。他的玩伴漸漸變少,他們成親之後就不出來了,而現在,他也被母親催著成親,就連舅舅與外祖都過問,舅舅還有意給他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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