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子鯉一聽,立刻不依不饒地揪住夏景的袖口,「你不能走。」
夏景扒著車門垂眼看他,嗓音很淡:「為什麼不行。」
江子鯉想了想……實際他此刻腦子是空的,什麼都沒想,只執著道:「不行。」
他說:「你得跟我回家。」
夏景把袖子從他手中揪出來,他立刻轉移陣地,扒上了對方下擺:「不能走!」
司機有些尷尬地從後視鏡看他倆,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夏景抬眸看了一眼,沉默片刻,然後妥協了:「算了。」
他把人往裡拎了拎,然後坐下關車門。
江子鯉滿意地坐好,把頭往車窗上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結果養了還沒有五分鐘,他又氣急敗壞地坐直了。
車跑起來走的不全是平路,有時一顛一顛的,震得他頭疼。
他獨自生了一會悶氣,然後轉頭看夏景。
「你平時晚自習都去哪了?」江子鯉突然問,「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夏景眼眸掃過來,半張臉在明滅的燈光下晦暗不清:「找我幹什麼?」
「帶你回我家啊,」江子鯉理直氣壯地說,「姥姥給我布置的任務。」
夏景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沒回話,等江子鯉又不耐煩地瞪過去,才「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江子鯉說,「你回不回?」
「我找時間。」
「不行,必須回。」江子鯉不講理地抬了抬下巴。
夏景從來不知道喝醉的江子鯉能有這麼煩人,為了防止他在車上不安分地扭來扭去一會吐出來,他說:「行。」
江子鯉終於重安靜下來。
等到地方後,夏景把人拖出來往家走。這個時間,估計姥姥已經睡了,他從江子鯉兜里摸出鑰匙開門後,屋裡只在玄關留了一盞小燈。
他循著記憶帶江子鯉進了臥室,然後端給他一杯水:「喝了。」
江子鯉接過玻璃杯,因為喝醉了,握著杯子的指關節都泛著粉,他垂頭小口小口咽著水時,鼻尖連著耳垂鋪著薄薄一層艷色。
等他喝完,夏景說:「我走了。」
「等等!」
他又要作妖似的,費勁巴拉地爬起來,一雙清透的眼睛看過來。
然後說了一句廢話:「這麼遠,你小心點。」
夏景沒吭聲,他囁嚅一陣,突然把上衣領口往腦袋上一罩,遮住了半張臉,然後在衣服里悶聲說了一句什麼。
「……不過就是,我本來今天找你,是想問那道題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