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从床上坐起身,一手制住了那个大夫的手臂:“阿绝,若是此番动了我,便不要想安全离开了。”
陈以绝手试图往回拽,才现元清正人小小一个,力气倒不小。
元清正做死士多年,绝对不会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手往他脸上一抓,就扯下来个人皮面具。
“忠义伯府畏畏尾的堂小姐,你竟然看得出我易容?什么时候觉的?”陈以绝露出了真容,湛蓝的眼睛因为怒火也渐渐显现出来。
他反手去拧元清正的手臂,她却已经收回了手,只是冷冷看着陈以绝,示意他不用再装了。
陈以绝不是傻子。
这天底下叫他阿绝的,除了师姐和门主,就是那天在赵家藏宝阁里,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机关城一日游的,另一个黑衣人。
想起那天自己差点交代在里面,陈以绝就觉得郁结,袖里的匕出鞘,抵在了元清正颈上:“现在,是我来审问你。”
元清正眼睛都不眨,凉凉地看着他,像看一个傻子,存了心恶心恶心他:“阿绝,我把你丢在那藏宝阁,你倒好,特地装成这样来救我,我倒是得感谢你了?”
陈以绝冷笑一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反正元家给了钱的,救她又如何。
“你去偷那个鬼功球做什么?凤城富华氏之后还缺钱么?买不起一个鬼功球?”陈以绝开门见山问道,更好奇的是,这个元清正是原来那个吗?
与传闻中相差甚远,或许是扮猪吃老虎,谣言惑人心也说不定。
更重要的是,陈以绝手下用力。
匕锋利,刃尖瞬间划破她细嫩的皮肤。
能感到那种兵器的冷,和微微的刺痛,却没有见血,“你认识我?为何叫得出我的名字?”他确定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的少女,也没有在燕国暴露过身份。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元清正庆幸的是,她跟陈以绝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都有瓜葛,导致他看不出自己的真身,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阿绝,我只能说,我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元清正手在他拿着匕的手上一推,礼貌婉拒了,随后指尖在他锋利的匕上轻轻一划,刺目的鲜红流了出来。
陈以绝:“……”她这是要碰瓷?
自己可没有动手伤她,她倒好,上来就自己放血。
“阿绝,我们做个交易,你有没有兴趣一听?”元清正把右手中指刺破,将血喂到了陈以绝唇边,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擦在了他唇上,“以血为启,昭彰天地,天道运起,约尔血誓,降!”
随后在陈以绝额头划下一道痕。
奇怪的是,刚才还很正常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弥漫的黑气。
与其说是突然出现,不如说一直都有。
但是,只有元清正和陈以绝能看见。
陈以绝一惊,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她一介没有修仙的人,也没有灵蕴,能看到煞气?
陈以绝身边萦绕的黑色煞气渐渐退开,不安地躁动着,直到被元清正身上的浓烈的金光弹开。
元清正甩了甩血迹未干的手指,微微一笑:“我能压制你身上的血蛊,你来助我颠覆皇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