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顾倚风没忍住,嗤笑出声。
她?随意地将头歪靠在男人臂膀处,语调轻扬:“可我?不喜欢脾气差的人怎么?办?”
“得了吧,全家就数你脾气最差,你还嫌弃别人?”
被拆台了也不恼,顾倚风瞪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忿忿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快点开车。”
将脸转回去前,顾倚霜又望向时绰。
两人的视线在无声的空气中碰在一起,是一种深究,也像是一种博弈。
结果昭然,尽管神色不明,可顾倚霜看?他的眼神,没了起初的敌视。
而他们?的一切交谈,都被顾如海看?在眼里。
就是因为有试探的念头,他才特?意坐在副驾驶座,借助后视镜,将这位外孙女婿打量个仔细。
平心而论,时家的基因确实不错,这小子长了张无可挑剔的脸,身姿和?气质也很出众,挺拔斯文?,礼数尽至,谦逊中不卑不亢。
他还算满意。
如是想着,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笑眯眯地问:“时绰啊,你就这么?跟倚风回来,时氏那边没关系吗?”
时绰淡然自若,神色中多了分难以辨别的认真:“我?觉得二者并不冲突,我?陪倚风回家是作为丈夫应该做的。”
“而时氏的工作事务就更简单了,在哪里都不会有影响。”
他言语中透露出几分张扬,眼神尽是自信。
顾如海没有再说?话,算他过了自己这关。
因为在生意场上折腾了太多年,在认识一个人时,他习惯了用一些?有关实际利益的东西放在天平上,然后用作衡量的方?式。
这种习惯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生意人,恰恰相?反,他格外欣赏有野心有能力?的年轻人。
譬如,时绰这种。
能在那样的家族里成长为掌权者,足以证实他的手段与心狠。
起初他也是有些?担心,怕自己的外孙女跟这样的结婚会受委屈遭冷落,但现在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的。
与爱情无关,只是基于过来人的经?验,他看?得出来,像时绰这种面面俱到的性子,不会允许自己有一段千疮百孔的婚姻。
至于这小子待倚风究竟有几分真心,还有待观察。
不到半个小时,车开进了魔都最金贵的一片地皮。
建在这儿的,是一幢久远的老洋房。
虽然有过二度装修,但在外观上充分保留了上世纪的风格,在古典主义的基础上,异国风情与本土的历史文?化完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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