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鸽子挂满腰满脖子的荷包,带着一脸红嘴唇也是感动的不成。
两辈子了,这种福利,还是第一次享受到。
真是太好了
他们感谢着,七嘴八舌的恭维着,称赞着,不舍着
“杆子爷,舍不得您呜呜呜”
“杆子爷,我们就在常青新区住着,以后还会归您管着。”
“杆子爷,您可不能忘了我,我还给您送水果,我是桃子”
“杆子爷,我家四妞可是高等教育在读,人也好看”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杆子爷有您在一天,我们就什么都不怕,管它什么水灾,涝灾,魔魇现象,全都去他妈滴,来,咱们喝一个什么对您老都不是问题对吧”
就是一杯酒沾一滴,江鸽子也有醉意了
他举起酒杯搂住这个奇怪的老头儿碰了一下,豪爽的一挥手臂说“没事儿,有我呢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揍一双来吧喝”
又一杯下去
他坐下醉眼朦胧,很奇怪的问段大爷“啥啥啥素啥现象”
段大爷也多了,坐在那儿,一边哭,一边哈哈哈,一边抹着泪说“哈哈,好酒量,咱哥俩也来个爹啊祖宗啊,房没保住,孙子不孝啊”
他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好不伤心。
江鸽子搂住他安慰“甭怕兄弟有哥呢乖一会我帮你找你祖宗去,我知道他们在哪儿,走走着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
他还真的知道老段家祖宗在哪儿。
破土动工呢,肯定最后惊动的就是祖宗。
先前他啃的那三只牲畜脑袋,那是动土肉,离别骨,各家拿回去,可不就是敬献了祖先。
江鸽子在这十里地,要说社会地位,就是土皇帝,那比鬼也确是要高上了几等。
所以他啃过了,飘飘才能吃,这就是允许动土了。
江鸽子一脸醉意的捞住老段头,将他夹在腋窝下面,要强带他去见祖宗。
老段头都吓哭了,挣扎着喊“不去死也不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这两个人分开。
一下子,江鸽子这一桌就剩下了他孤独的一个人。
活的好好的都,谁愿意见祖宗啊。
江鸽子这人吧,上一世酒品就有些烂。
他自己以为这辈子会好点呢。
结果比上一世还糟糕。
旁人再不敢跟他坐在一起,他就自己灌了自己几杯之后,拿着酒壶就开始四处乱晃悠。
这老少爷们,吃的吃,喝的喝,倾诉离情的诉离情,都是各顾各家的,最后就把他一个人忘记了。
江鸽子有些伤感,他溜溜达达,摇摇晃晃的一个人来到街口。
街口小卖店的电视机还开着,也有年轻人围着依旧看热闹。
如今还在实况转播海边那头的魔魇现象。
他盯着看了一会,就抿嘴笑了起来,指着电视还说呢“哎呦哈哈这是那家公司啊不错啊这破地方,还花的起一块钱特效了,这怪恩我咋看的眼熟呢”
他晃晃悠悠走过去,趴在电视机上贴着努力看。
贴着屏幕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那后面的小子嘻嘻哈哈的又把他扶出去,扶他到了一边的角落,还对他说“杆子爷,您老坐会儿,您喝多了。”
江鸽子红着眼睛不承认“屁喝多谁喝多了再来五斤,我也没事儿”
“是是是没事,没事儿,我给您倒杯水去。”
等到那位好不容易寻到了水,这位双手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江鸽子却不见了。
江鸽子去哪儿了
他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他就沿着老街慢慢找着回家的路。
他走了很远,很远,一直走到一个熟悉,又奇怪的地方。
然后被堵在了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