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德先生看他们嫩脸稚容,虽心里着实失望,然而他依旧客气的接过点歌本子,也不翻开,却做出十分有兴趣的样子问到“听你们杆子爷说,你们是一支乐队”
他们点点头说是。
九德先生又问“这样啊乐队都有个名字,那么,你们乐队的名字叫什么吖”
名字代表个性,代表他们的音乐想要张扬的内核精神。
这是很内行的一句话。
江鸽子纳闷的想,还有名字么他怎么没听过
想到这里,他也好奇的看向邓长农他们。
邓长农眨巴下眼睛,慢慢站立起来回到座位边上,他背起自己的新吉他,一伸手拨拉一下琴弦,按照预先排演好的那般,他们三个一起大声喊到“大家好我们是孟晓静还钱乐队”
喊完,林苑春激昂的挥起鼓槌,随着一串鼓声下去。
江鸽子被自己的吐沫呛的直咳嗽。
好不容易咳嗽完,他指着林苑春他们骂到“滚都滚蛋这滚”
起的什么破名字啊
九德先生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说到“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个故事对么”
林苑春他们连连点头。
然后九德先生说“把它写出来了么可成了曲儿”
何明川战战兢兢的看看江鸽子,磕磕巴巴的回答“有有的先生。”
“那就唱吧一切自内心的音乐都应该是美好的”
九德先生大手一挥,十分有气魄的说到。
就这样,那三个少年,拿着自己的新乐器,在老戏台的广场上,唱起他们一直想唱的歌儿。
单调纯然的音乐音符慢慢响起,到底是薛班主虐待出的娃娃。
这音乐旋律真可说好听又纯然,邓长农的嗓子清亮的就像最清澈流水一般。他唱到
“常青山的风从眼前吹过,那是少年的最后一个春天,我听到北山的鸟在唱,还听到南街的虫在低鸣甚至莲池公园的青蛙都在低吟,它说呱呱啊,呱呱啊呱呱有三个傻瓜在草丛匆匆爱过爱过”
前奏旋律动人触人心弦,江鸽子本来还羞愧他小看了这三个孩子,然而,他们的第二段,就把江鸽子的感动,直接丢到了九天之外
何明川忽然猛的十个手指一按键盘,随着一声巨大的duang
他们一起撕心裂肺的唱到“哦上半夜是他,就是他”
何明川独唱“我还是个处男,告别了我的童真,可是这没什么没什么”
然后,他们一起高声呐喊唱到“哦孟晓静还钱还钱还有我们的最最宝贵的处男处男哦,我们告别了,少年少年噢”
“滚带着你们的破玩意儿滚”
江鸽子气急败坏的甩出自己的拖鞋,把这三只不上台面的狗肉丸子统统撵走。
他脸上热辣辣的,好半天才故作啥也没生的走入茶亭。
茶亭内,憋笑的憋笑。
装作看条幅的看条幅。
江鸽子羞愧的坐下,他屁股还没沾座位呢,耳朵边忽又是一声大喊。
九德先生忽然站起来,喊了一句“拿笔来”
江鸽子吓了一跳。
却看到黎克功却一脸激动的蹦起,他从身上拿出钢笔,打开笔帽弄好,这才手指颤抖的递了过去。
就这样,那老头趴在那边搞起了创作。
周围一圈人热泪盈眶。
江鸽子不是艺术家,也不懂为什么这几个人为什么忽然热泪盈眶。
他伸出手,悄悄拍了一下黎克功,冲他扬起下巴低声说“他们到底来干嘛的”
黎克功做出个嘘的手势,拉着江鸽子走到外面后,他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说“阁下,这是有关于整顿常辉郡老街区的新文件,我第一时间拿到就给您送来了。”
这么快
从死了人到现在,亦不过是一星期而已。
看样子,九州的权力机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
江鸽子接过文件草草翻过几页,然后,他打何明川去找他舅爷爷,通知各家的老掌柜到茶亭,他有事宣布。
就这样,茶亭恢复安静,江鸽子在翻看新的规定,雷春雨他们几位官僚跑到老戏台的酒摊子上买了几大杯啤酒。
他们就这样,谁也不管谁的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