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如如灰,被他轻描淡写,说成是闹?
“6宴臣,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还是及时止损得好。”
男人眉眼间怒气,像瀑布一样直泄而下,“止损?”
可能是从没人这样看轻过他,6宴臣脸上的怒容越深浓,“阮深深,你天天待在家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辛辛苦苦在外打拼,回来,还得受你的气?”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打拼?
我好想笑,好想问他,你是去打拼,还是去与你的情人约炮?
可是,我忍住了。
我打开行李箱。
从里面取出支票,用力一掷,无数张支票砸到他身上,又落于地面,“你辛苦的打拼,是为了我吗?”
“众人的眼里,我是光鲜亮丽的6太太,除了这堆陪床费,以及,我简单的生活开销外,我用过你一分钱吗?”
6宴臣看着脚下的支票,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谁给你的?”
我好想一巴掌煽过去,打掉他那伪装惊讶的表情,“不是每次完事后,张妈让你给我的吗?”
6宴臣一张张捡起支票,脸上的神色,由最初的吃惊,渐渐变得淡定,变得难以琢磨。
他将支票收好,放到床上,“你给我闹,不是因为你爸的事?我已经交代秦明月,他明天就会找人问问情况。”
四年来,6宴臣第一次做了让步。
如果是以前,我会感动的热泪盈眶,然而,心伤透了,便不想再继续。
我没有说话,6宴臣以为我妥协了,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支票的事,以后不会了,你不喜欢,就给我明说,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五万的零花钱,你要用钱,可以找秦明月。”
男人只字不提倪雪,让我的心,像断裂的山崖,不断往下坠落。
“我很累,去给我放洗澡水。”
我冷笑了声,“你自己长了手,我为什么要给你放?”
刚刚缓和的气氛,被我这句话又给挑了起来,他解开了皮带,任由着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自己腰上,伸手将我扯了过去,握住我下巴,轻轻浅浅吻住了我,也许是心里有气,身体也会排斥。
第一次,他吻我,我竟然没有太多的感觉。
他或许也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很快败下阵来,掐住我的下巴。
微微抬起,我的眼睛被迫撞进他深渊似的黑眸。
两双眼睛,久久凝视,男人喉咙轻滚间,吐出一句类似呢喃的话,“倪雪遇到困难,我不能不帮她。”
男人终于提了倪雪,而他的话,也相当于向我解释。
想到他消失的这两天,都与那个女人在一起,想到这具身体,曾与倪雪翻滚,我就觉得无比恶心。
我一把推开了他,从床上弹跳而起,似他如瘟疫的神色,让男人的脸垮了下来,或许,是从没人这样对过他。
他也不再纠缠,6宴臣,海城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男神,他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
“阮深深,不要得寸进尺。”
他警告的声音,隐隐带了压抑。
我站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空气静谧中。
我与他对视,稍后,我浅笑一声,决定把真相告诉他,然后,我慢慢向他靠了过去,细长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整个人贴了上去,指尖戳着他右肾的位置,可能是我的力道有些重,他疼得皱起了眉头。
我冷冷盯着他的眼,看着他那黑潭般的眼眸里,那两片鲜红的唇瓣,开开合合,一字一顿,声线清晰,“6宴臣,你的右肾,是我换给你的,你用了我的肾,还对我如此薄情,真是郎心似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