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低下头,声音沉闷,透着无奈。
萧靖忱嘴角勾起一抹深意莫测的微笑:“那,就给他一个教训吧。”
小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种“教训”,无异于严厉的惩罚!
待天旋带人离开后,锦歌这才意识到自己依然依偎在萧靖忱温暖的怀抱中。
萧靖忱将她轻轻搂紧,略带责备地低语:“受伤了还乱动?”
锦歌低垂着头,细声细语:“我……”
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随风飘来,源头正是前厅的方向。
那些人在老侯爷身体康健之时如此哭闹,简直是自寻烦恼!
锦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轻轻掠过他的面庞,只见他眉头微微蹙起,不耐的神色浅浅浮现,却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波动流露出来。
“真是聒噪。”
他淡淡吐出这两个字,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她抿紧了唇,不敢接口,更不敢在这微妙的气氛中触怒于他,只能继续保持沉默,随同萧靖忱的脚步,缓缓返回听涛阁。
一路上,那哭声似乎成了无形的引路人,让往常穿梭不断的仆人们都悄然避让,他们所经之处,竟然未见一人。
及至听涛阁门前,那揪心的哭泣声已经从前厅转移至大夫人居住的院落深处,且愈凄厉悲切,宛如正在为某人的不幸哀歌送行。
锦歌心底涌上一种莫名的不安,却碍于身份与礼数,不敢擅自行动,探个究竟,只能任由心中的忐忑如潮水般起伏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悄然上演。
“到这边来。”
萧靖忱轻声呼唤,同时作出欲掀起她衣袖的动作,似是要检查什么。
锦歌身体微侧,巧妙地避开那只欲伸来的手,“二爷,我先回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可好?”她语气温婉,带着几分请求。
萧靖忱目光意味深长地在她身上流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方才还紧紧依偎,此刻却又想逃离我十万里之外?锦歌,你这变脸的技巧越纯熟了?”
话语中带有一丝调侃与责备。
锦歌脸颊绯红,急忙辩解,“二爷误会了,我只是怕身上的血渍污了您的衣物。”
言毕,她的心跳不禁加,脸上热度仍未消散。
他深深凝视着她,突然间,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那笑容中包含了诸多难以言喻的情愫。
如果真在意,又何须等到此时此刻才显露出关怀之意?
“拿剪刀来。”
锦歌闻言,顺从地取来剪刀,刚递至他面前,不料萧靖忱却是猛然抓住了她受伤的手腕。
这一举动令锦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不容抗拒。
“别动。”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锦歌不得不乖乖停下了挣扎,嘴唇紧抿,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