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脸色一变。
孟烟仍是风轻云淡:“过去,我一直劝他做事不要太霸道,不然他喂熟的狗总有一天会反咬一口……楚先生,你觉得呢?”
楚先生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他看向楚太太:“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楚太太不敢大意。
偌大的书房里,没有旁人,楚先生立即去拆开马头——
果真,里面有个针孔摄像机。
楚先生颓然坐到沙发上。
他抬眼,直勾勾地望着孟烟,面容滑过一丝阴狠,“祁太太是聪明人,该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祁时宴倒掉,对你有影响吗?你只会成为有钱的寡妇,以后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什么样子的奢靡生活享受不到……何苦为了一个背叛过你的男人奔波劳累?”
“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你孤身过来,不怕我对你不利?”
……
孟烟轻轻地笑了。
她看着楚先生,四下指着书房里的名贵摆设,“不光是刚刚那个,这些字画和瓷器……都是祁时宴安排进来的,人性的贪欲让你没有办法拒绝这些东西。”
楚先生摸出一根香烟来,但是没点上。
“祁太太怀孕了吧!”
“我猜祁太太亦是强撑,很多事情都是力不从心的……至于你跟我太太说的那些证据,我是不相信的,祁时宴不可能将自己要杀头的东西交给女人保管。”
他嗤笑一声。
“有谁不怕死?”
“有谁会将自己的命交在旁人手上,夫妻又如何,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
灯下,孟烟眉目如画。
她打开名贵的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份账目出来,轻轻扣在楚先生的面前。
那些熟悉的数目,叫楚先生心肝欲裂。
他死瞪着孟烟。
孟烟笑得风轻云淡——
“这个数目……就算你真心投靠沈慈,也未必能保住你的命!”
“楚先生说得也对,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两败俱伤嘛!但伤的是我的丈夫祁时宴,牺牲他一人,换你们楚家满门的荣华富贵和几条贱命……而我清清白白,被摘得干干净净的,弄不好还能弄个锦旗什么的。”
楚先生夹着香烟,修长手指颤抖。
半晌,他仍是推脱:“祁太太我并非不想帮忙,我在B市那是人微言轻啊!”
孟烟垂眉淡笑。
“这不是帮忙,这是祁总的指示。”
“我尚可退一步跟沈慈和解,换得祁总一条生命……但是楚之夏你有什么筹码?没有祁时宴你什么都不是,过了今晚你马上就什么都不是!”
“华丽的宅子、显赫的地位,四周迎合你的衣冠楚楚的同僚……这些都会化为乌有,你会重新变回那个丧家之犬,小心翼翼地看人脸色生活。”
“记住,祁时宴才是主人。”
……
楚先生死死瞪着她。
就在这时,楚太太声音在门口响起:“之夏,我们宅子被人围住了,有上百人之多黑压压一片。”
楚先生惊怒不已。
“祁太太,你是什么意思?”
这位祁太太看着温柔,但行事跟姓祁的一脉相传,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孟烟冷冷一笑:“什么意思?当然是清理门户的意思。”
楚先生面部肌肉,不住颤抖——
她简直胆大包天。
良久,他知难逃升天,颓然开口:“好!我现在就给B市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