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洛老师脖子上的持续注射器是这个用处。
“为什麽是21米?若是超过会怎样?”
格雷厄望向门口,洛星正在和谁讲电话。阳光洒向他,不时眨动的眼睫好像抖落的金色羽毛,轮廓亦散出一圈毛绒绒的金边。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危险吧。”埃里克笑了笑。
“不过,不让老师离开自己超过21米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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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蠢事
埃里克走后没多久,病房系统提醒探视时间到了。
洛星那边也恰好有事情,跟着埃里克后脚也走了。
格雷厄身体虚弱疲乏,胃里垫了些食物便开始犯困,眼睛一阖直接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乱七八糟的,暗昧又朦胧,从头到尾都是洛星的影子。
乱蓬蓬的黑色短发下是一截雪白柔软的后颈,抵在他心口的身体很轻,一如既往地擅长忍耐,直到最后都没发出太大的动静。
只是忍得连发丝都在颤抖,被他逼得紧了才叹息般地呼出一口气,湿漉漉地扑在他皮肤上,挠得他心痒,手下又忍不住重了几分……
他始终没能看清洛星的表情,只有雪白和墨黑交织颤抖的虚影。
半夜里,他猛地惊醒,身上全是汗,衣服后背被浸了个透。
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刚才的梦是多麽荒唐。
可内心隐秘的角落又因为这样的罪恶感而兴奋不已。
洛星、洛老师,是他短短人生中一切美好的来源。
如果就这样让给了别人,他格雷厄也太没用了。
尽管他已没几天好活的,现在的治疗不过是为了让他不至于躺着担架站上法庭。
医生连新义肢的型号都没给他看,而是直接封上了手腕断口,根本没预留神经管道,摆明了让他等死。
既然都要死了,他就更没什麽好怕的了。
……
隔天,格雷厄可以出院了。
洛星把他接回了小木屋,吩咐他多休息、按时吃药之后便匆匆离开。
这两天洛老师好像很忙,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和谁联络。
格雷厄下午睡过一觉之后想出去走走,再躺下去身体机能该退化了。
他走得不远,去小木屋隔壁的温室花房里转一转。
可是刚一进门,却看见埃里克穿着他的胶皮围裙、拿着他的耙子,站在小花圃里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