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榆晚走了。
商以卓躺在床上嗤笑一声,“跟小时候一个样子,缺心眼,床都不知道给我放下去。”话罢,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
韩旗舟他们火速赶过来,“怎麽样怎麽样?”
沈乔朝病房里看了一眼,“醒了吗?”
“嗯。”莫榆晚叹了口气,“这事儿怪我,商队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沈乔开门走进去。
商以卓的声音便传出来,“你不是去反省……”这语气一听就知道还在生气。
沈乔玩笑道:“行行行,我去反省,一会儿就去。”
韩旗舟环抱双臂,站在莫榆晚面前,“诶,什麽情况啊?这麽大火气?”
“我跟他说对不起。”
“啊?”韩旗舟捧起莫榆晚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我靠,不幸中的万幸。”
莫榆晚一头雾水,“什麽意思?”
韩旗舟跟他解释,商以卓最忌讳的语言就是对不起。之前商以卓带过的一个实习生做错事了,好像是把证据报告拍照发出去了,她当时就跟商以卓说了一句对不起。但商以卓想要的是付诸行动去改正自己的错误,去想办法来减少因错误而産生坏结果的发生概率,而不是一味的站在哪儿不停地道歉。
“当时那个见习生是女孩子,被商队这麽一吼,哭的老惨了。”
莫榆晚这麽一想,商以卓刚才吼自己的时候,难道是压着脾气呢?还没完全爆发……不会不会,他吼那麽吓人,才缝了针就敢拍桌子。
韩旗舟又道:“在你商队眼里,只要是选择了当警察这条路,就得遵守特定的新规矩。无论男女,他一视同仁。不会说女生就该放水,男生就该严惩,在他那儿,没这个说法。他一向不在意性别,除了一些特殊的案子,会专门出动女警察外,其他的都没特别待遇。”
莫榆晚点头,“这样啊。”
莫榆晚想说把在商以卓那儿的禁忌一次性问完,他就缠着韩旗舟,让韩旗舟跟他讲。
韩旗舟跟他讲,商以卓的禁忌其实就只有两个,反正莫榆晚今天是中了语言学的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精準踩雷。商以卓忌讳的两点,第一就是忌讳对不起。第二……就是忌讳别人打探他的父母,私下打探没问题,但是别明面上说。
虽然第二点他不会直接翻脸,但是他会疯狂喝酒。每次他心情特不好的时候,就会选择喝酒,没其他的了。商以卓很少抽烟,除了什麽难缠的案子啊,他为了提神,会靠尼古丁,但一般他都是喝咖啡。
商以卓是林顺孝一手带大的,他的父亲是烈士,母亲……韩旗舟也不清楚,但只要能告诉莫榆晚的他都告诉他了。
……
商以卓也是一个犟脾气,非要办出院手续回去处理案子。反正他跟在场的人都说清楚了,他受伤的事,只能是他们四个人知道,不许再告诉别人。
回去的路上,莫榆晚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本来沈乔说她来开车的,但商以卓不肯,他觉得自己还没到残废不能开车的地步。莫榆晚说要是商以卓有任何不适,他会来开。此话一出,韩旗舟他们也只好作罢。
靠……
莫榆晚才反应过来忘了问那个阿姨她老公是什麽科的医生。
过了一会儿,商以卓看了一眼行车记录仪上反光印上的莫榆晚的脸。
他还以为莫榆晚在发呆,他打亮左转弯灯,便开口道:“你反省好了没有。”
莫榆晚没想到商以卓会先开口,给了自己台阶了还不赶紧下,“嗯。”
“说说看。”
“嗯……”莫榆晚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遇到这种事更应该冷静,然后快速想好对策就去救人。要保证安全最大化。”莫榆晚瞟了一眼商以卓,“对不起。”
他见商以卓欲开口,便赶在商以卓开口前先说话,他的语速甚至像是开了二倍速。“我知道说这些没用,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对不起是不能说明什麽,但是我也应该跟你道歉。商队,我刚来没多久就害你受伤,心里过意不去。这样,等这个案子完了,我请你吃东西。”
“请我吃什麽?”商以卓顿了顿,“想一根冰棍把我打发了?”
莫榆晚一愣,“不至于吧?”他偏头看着商以卓,笑道:“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最好是。”
莫榆晚挑起眉,“怎麽?你救了人,别人请你吃冰棍?”
“嗯。”商以卓解释,“一个小朋友。”
“噢。小朋友请你吃冰棍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那是人家自己存的钱呢?怎麽,”莫榆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靠背上,别过头,擡起右手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光,他看着蓝牙设备连接处,调侃道,“堂堂刑侦队长,难道还想骗小孩儿饭吃?”
“莫榆晚,你真的”
商以卓忍住才没有说出最后五个字——是个缺心眼。
“什麽?我怎麽了?”
“行了,说其他的。”商以卓变得严肃,“你觉得杨赫可说的,在谭乐琳身体里发现的那个带字母的纸条,有什麽意思?”
“不知道,有可能是带某种寓意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什麽单词啊什麽的,只有一个l,也有可能是拼音而不是英文字母,就说谭乐琳的琳字,缩写就是l啊。”莫榆晚顺道把刚才的事说了,“我们怕是还得来一趟,那个阿姨……”
“她一会儿会来局里。”
商以卓解释,他已经跟分所的人打了电话,他们回来处理这个家暴的案子,加之这个阿姨的老公涉嫌到故意伤害,就先给分所处理好家暴这个案子,再把人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