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箱子,内里是些陈年旧物。
青铜制的酒杯,裂纹青花瓷器,最底下还有一柄年代久远的桃木剑。
刘谨安将那柄桃木剑取出仔细查看,剑身已遭虫蛀,发霉腐烂。
却也能从寸许完好的部分中,窥见桃木剑当初的风华。
他略一思忖:“这些东西,看着像是祭祀用品。”
辟邪的桃木剑,装有黑狗血的瓷碗,摆放在大米两侧的青铜酒樽。
他曾在乡下见过诸如此类的驱邪做法,小时候奉若圭臬,长大才知道这是封建糟粕,当不得真。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刘谨安又让小段开了好几个箱子。
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
有为生魂引路的招魂铃,有祈福用的通神手鼓,还有些刘谨安也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这就很奇怪了,一艘货轮的底舱不放货物,放的却是一些祭祀用品。
难不成这艘船的主人是神婆道土之类的人吗?
走着走着,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底舱的尽头,锈迹斑斑的铁钉悬挂着一件大红喜袍。
在阴暗潮湿的货舱深处,它是唯一的艳色。
刘谨安操控着小光团,将喜袍的款式和布料尽收眼底:“防水防潮防虫蛀,这布料可不简单。”
见多识广的段海平摩挲两下喜袍:“这是一种特制的丝绸,用的是云城特有的云锦蚕丝制成。”
“这种丝绸水泡不烂,虫咬不坏,很是珍贵。”
刘谨安挑眉:“懂这么多?”
段海平别过头去,下巴微扬,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刘谨安。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刘谨安嘀咕着,将喜袍取下。
他总觉得这件大红喜袍是重要的线索。
“小段,你这么了解丝绸,再跟我讲讲它有没有什么典故?”
没人应声,刘谨安疑惑地催促:“小段?”
一转头才发现,小段已经消失了。
一个小时原来这么短暂。
接下来的时间,刘谨安把底舱转了个遍,除了些用来除潮除湿的沙石,并未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把大红喜袍放回原处。
箱子堆叠成梯,从洞口爬出去。
筋疲力尽的刘谨安连衣服都懒得脱,倒头便呼呼大睡。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听到门外王贵召集大家的声音,刘谨安匆匆将换下来的衣服铺在地上,遮住洞口,这才开门出去集合。
和昨晚一样的晚宴,这回众人没有犹豫,直接开始大快朵颐。
刘谨安吃到一半,发现常思亲一直没怎么动筷,不由关心道:“怎么不吃?多吃点,你的伤口会好的更快。”
似是没想到有人会跟她说话,常思亲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谢谢,不过我真的吃不下了。”
闻言,刘谨安便不再劝。
吃饱后靠在胡建业肩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