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对不起,您别生卫诃的气,”霍兰一直哭著,因为再次连累卫诃而愧疚,试图帮他解释:“不是他先动的手,我们打完工想回学校,结果就碰到了……吴潇,他看我们在一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卫诃一拳,卫诃是无辜的!”
她含泪的眼角向吴潇的方向瞥去,吴潇正挨著骂,被这一眼扫到,赶紧心虚的缩紧了脖子,结果换来了又一顿骂。
“什麽出息!女人是你抢过来就愿意跟你的吗?有本事让她心甘情愿当你媳妇儿!”
王琴:“……”
韩予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霍兰的解释,他只是安静的回应卫诃的视线,见他真的没有道歉的意思,疲惫的叹了口气,对著王琴欠了欠身。
“对不起,王老师,是我不会教孩子。小诃还小,不懂事,不要生他……”
韩予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扯了起来,卫诃掠过他挡在他身前,也给王琴深深鞠了一躬:“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等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双拳紧握,牙关紧紧咬住,眼角竟然有些泛红。
卫诃很少对别人示弱,他太要强了。像现在这样被逼到要流泪,这是王琴第一次见到,心不由得就放软了。再怎麽做错事,只要成绩摆在那就没什麽大碍。
“算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早恋不好,打架的事老师知道不是你惹起来的。”王琴视线转到吴潇父亲身上,叹口气,“吴先生,我敬重您是军人,但是管教孩子这方面,您可不如韩先生,他还比您年轻不少呢。”
吴潇的父亲是个军人,立过几次战功,转业後办起了厂子当老板,竟然生意红火了起来,成了当地一小富。他会做生意,胆子够大,敢想敢干,却不是个好父亲,高兴时儿子是个宝,孩子做错事後,就知道用拳脚教育,弄得吴潇有样学样,遇到什麽事先打一架,以为拳脚胜了就解决了。
吴建军正骂著吴潇,听到话头最後果然挪到了自己身上,老脸一红一巴掌扇到了吴潇的头上,骂道:“你个兔崽子,净他妈干孬种事,有本事找茬就给我打赢了,你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你老子我都认不出来,丢人吧就!”
王琴:“……”
吴建军转过头,先对著王琴笑了笑,然後才看向韩予。看到韩予後他稍微愣了一下,抓抓头想了半天,不确定的问道:“小老弟,咱们是不是见过?”
韩予看看吴建国,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印象了。”
“兄弟,你别当我是跟你套近乎想私了这个事啊,我吴建国做人做事绝对不寻思!我这龟儿子回去以後绝对要好好教训一下,但是,”吴建国挠挠络腮胡,“就是小学毕业考试那天,咱们说过话,你说你等的是你干儿子!想起没?”
韩予仔细想了想,的确想起了那天正紧张的时候不停跟他搭讪的大汉,现在这人蓄了一脸络腮胡,完全成了两个人。
“哦,原来是您……”韩予笑了笑,伸出手来。
吴建国哈哈大笑,一把搂过韩予的肩膀,大力拍了两下,“想起来了吧!……对了,这个卫……卫同学,就是你你干儿子吧?真是不打不相识,以後让我们兔崽子跟著他,好好学习学习!”
韩予太瘦弱,被这麽魁梧的熊一样的男人搂住猛拍,有点吃不消,他勉强笑笑:“没事,都是误会……早恋本来就不该,给他个教训也好。”
一只手把他抓离了吴建国的怀抱,他转过头,看到卫诃冷著脸盯著地面,握著他的手用力的让他感到疼痛。他沈默著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不再看卫诃一眼。
吴建国一手揪了吴潇的耳朵,把他提溜著扔到了韩予面前:“去,给你卫哥道歉,以後他就是你的首长,他让你往东你绝不许往西,好好听他的话,人家干吗你就干吗,我就不信管不了你了!”
“啊!啊!疼!松手松手松手!”吴潇捂著耳朵嚷嚷著:“凭什麽让我道歉,我就不!”
“你他妈的兔崽子还嘴强?快道歉!”
“我这个兔崽子龟儿子不知道谁生的呢……?”吴潇愤愤不平的小声嘟囔。
“你刚刚说什麽?”吴建国把吴潇的耳朵一拧,问道。
吴潇顿时嚎的更凄厉起来:“啊啊!没没!我说对不起,卫哥对不起,我错了!老爸老爸,快松手~~!”
“这还差不多,”吴建国松了手,看著卫诃道:“卫同学,以後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就给你使唤了,想怎麽用怎麽用,我跟你爸是兄弟,你们俩也该是好兄弟,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後有用得著叔叔的就说一声!”
他拍拍卫诃的肩膀,转过头对王琴道:“王老师,你看事都解决了,我就带我们家兔崽子回去了啊,回去我还得收拾他!”
王琴愣愣的点点头,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这麽急转直下,一会儿时间就解决了,她甚至连调节都没来得及做呢。
吴建国就这麽强势的解决了事情,带著主要案犯走了,剩下的两个受害者一个冷著脸一个哭哭啼啼,也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两个都是她喜欢的学生,也舍不得罚,只好让这件事就这麽不了了之了。
韩予领著卫诃在前面走著,霍兰跟在後面委屈的擦著泪,跟著他们,等出了校门迎面走来了一个步履匆忙的年轻女人。
“姐!”霍兰扑到霍英怀里哭得更厉害。
“你还有脸哭!”霍英训斥了她一句,手却安抚的拍著她的後背:“要不是你也惹不出这麽多事,早就让你别做你的少女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