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没什么毛病,温南枝却多看了他两眼,她拿起陆澈手里的手谕打开看了看,确实是陛下的笔迹。
陛下亲笔说明,为了以防万一,他派了心腹陆澈来接温南枝。
陆澈。
名字倒是和他的人很像,看着就干净。
只是人心隔肚皮,是不是真干净还两说呢。
经过之前丧命的经历,温南枝现在对男人的警惕性那不是一般的高,就算是脸上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她也对这个陆澈怀有几分质疑。
温南枝收起手谕,抬手示意:“起来吧,既然是领命行事就不必跪我了,走吧。”
她转身,描金绣银的华丽裙摆在陆澈的面前扫过,还带起一阵混着浅浅血腥味的香风,带着一股勾人的妖冶。
陆澈全程头都不敢抬,只保持着跪地拱手的姿势,连腰板都没塌一点,端得是如松如竹的模样。
等到温南枝上了马车,陆澈才站起身,收起脸上的恭敬,又变成了冷硬的大将军模样,雷厉风行的指挥着部下准备回程。
因为温南枝带出来的护卫统领和护卫基本上都死得差不多了,她的马车旁护卫的工作就由陆澈的人全盘接手,除了眠雪和醒叶这两个贴身侍女外,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
当陆澈看到瘫在地上的裴子深时,深邃的双眸和裴子深打量的视线对上。
陆澈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
因为……裴子深眼底的敌意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毫不掩饰的地步。
裴子深醋啊。
本来以为回京的路上只有自己和温南枝独处,没有谢景煜捣乱,他怎么也能赢得三分机会。
可现在半路杀出来一个陆澈……
还护驾有功行事妥帖,不说别的,光是刚刚温南枝看他的眼神里那种满意和打量,就已经让裴子深危机感满满的同时又泡了醋坛。
裴子深宁可自己再被黑衣人或者齐远戳上七八个大洞,也不想看到温南枝身边又多出来一个分走她注意的男人。
如果他还是新科状元的话,裴子深还能有点底气。
可现在……
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
陆澈全然不知道裴子深的心思,只是垂眸看着这个狼狈的男人,然后挥手叫来两个人把裴子深抬走。
回程要紧,陆澈身为陛下的心腹,才没有空管这人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呢。
……
这一夜因为陆澈来得及时,就这么安稳的过去。
温南枝睡在马车中,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训练的,驾车都比她原来的马车夫稳当。
这一路上基本毫无颠簸,让温南枝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旁边的眠雪和醒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温南枝撑着坐起身问了一句:“怎么了?”
眠雪呃了一声,一边给温南枝拿衣裳一边琢磨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