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忧除了脸色泛白,一直都很平静。
如今种种事端,皆因自己当初把江锁带回了家,可往事不可追。
风无情把江锁交给了江栩,江栩向他们保证会处理妥善,按着江锁所做出的事,还有他以前犯下的过错。
他活不下来。
风无忧将自己关在房间许久,消化这些事情。
明泽是天上的皎皎明月,江锁是河里的脏泥污沙,一个永挂心头难舍,一个长恨于心难折。
明泽是他的解,而江锁是劫,解没了,就只剩下劫了。
明泽非人,他早就知道了,幼年时,刚有记忆起,到后来长大,看见明泽的模样始终如一时,他就知道了。
母亲告诉他,当年他出生时,天生祥瑞,吸引了明泽。
他尚在襁褓时,明泽就抱过他了。
他的名字,也是明泽起的,无忧无忧,希望他无忧无虑,活得像风。
“我赐你幸运,福泽,明媚,望你如风般自由,如日般闪耀。”
每一年的他的生辰,明泽都会祝愿他,眉眼含笑,声音温和。
明月城的民众几乎都知道,风家大公子风无忧,是为神灵所庇佑的孩子。
可现在,明泽,被他弄丢了。
以后,也没有人会摸着他的脑袋,声音温柔的唤他小无忧了。
想要与一人同赏风花雪月,共度四季春秋,这样的感情是什么呢。
风无忧才想明白,他是心悦于明泽的,他想清楚了,只是晚了。
铃响
入夜后,雩螭和骨珏躺在一张床上,骨珏依旧躺的很板正。
“江锁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或许其他人听不清,但雩螭知道骨珏听得清,江栩也能听见。
“……都听到了。”
“那你害怕吗?”
雩螭翻了身,面向骨珏。
骨珏偏头,在黑暗中和雩螭对视。
“那你会吗,把我锁起来,什么的?”
他的声音有些小,不知是羞还是不相信自己会是雩螭的渴求。
他感受到雩螭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带着微凉的温度,和自己喜欢的味道。
“如果我把你锁起来的话,你会想逃跑吗?”
骨珏侧了身,往雩螭身边挪。
“那我逃跑的话,你会想办法把我抓回来吗?”
“……”
雩螭的手摸到了骨珏的眼睛,轻拂过他的眼尾,骨珏眯了眯眼。
“嗯,我不知道哦~”
“什么叫不知道啊!?”
……
第二日,天还未亮,骨珏听到了一声铃响,声音有些远,不太真切。
他以为是自己做梦,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下意识的又往雩螭的怀里钻了钻。
被窝里的温度染上了雩螭的味道,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