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怜攥了攥裙角,指骨屈起。
她是因为公子受伤才能到公子屋舍中。
公子伤好,她就要离开公子屋舍了。
再留下,她的心意昭然若揭。
可直接离开,就是不了了之。
“公子。”明怜唤了一声。
姒昭看她,漆黑眸子不被烛火照亮,在床帐阴影下幽幽暗暗。
他嘴角勾着温温润润的笑弧,“到底怎么了,明怜姑娘?”
明怜走近姒昭,手指按在他身边床被。
她屈膝,抵在床榻上,美丽乌发柔柔。
耳濡目染,女郎身上沾染了典雅的熏香。
淡淡的典雅清香交织在一起,流动的气息暧昧轻柔。
“公子身上的伤口不会被牵动了。”明怜垂眼,轻柔暗示。
明怜倾身,更近一步。
她的眸带着晃动的波光,潋滟望着姒昭。
沉默良久。
不必明说,话语无声交锋。
姒昭的大手扶住她的腰。
夜色深深,公子姒昭看着明怜,俊美的脸在烛火中朦胧,目有怜悯,“你执意如此?”
明怜低下脆弱颈子,忐忑轻声,“公子救我多次,我思虑良久,无以为报……”
姒昭目中怜悯更甚。
轻轻叹息,一丝病态流露。
怜悯
◎知足。◎
轻轻一声叹,解开了禁忌的枷锁。
明怜跪坐在床榻,她的双手落于姒昭肩头,美人手指如凝脂玉,指腹在姒昭肩上单薄衣衫轻轻摩挲着。
她的眼眸波光轻轻颤动,像靡丽柔软花瓣上颤抖的珠水。
姒昭虚虚抱着她的身体,男人目色温润,声音循循善诱,透出蛊惑,“明怜姑娘,你接下来要如何?”
明怜咬了咬唇肉,娇艳欲滴,她无声垂眼,手指划过姒昭衣襟。
“公子,我先服侍您……褪去这衣衫。”启唇时,她声音中带着颤抖的紧张。
姒昭没有阻拦,没有主动,幽静等待明怜的动作。
他是耐心的猎人,在猎物心甘情愿献上自己前,他会保有充足耐心。
他也不是耐心的,因为他心中有不正常的偏狭情绪,正常的情、相知、相守他做不到。
他的真实感情过于超越常人的浓稠激烈,所以被包裹在一层层温润淡淡的皮囊下,他对纯粹的追逐异于常人,若落在他眼中,成了他的人,那就要彻彻底底地对他纯粹,而他对她不死不休。
姒昭的感情并非循序渐进,也并非全然不将明怜放在眼里,他的万般克制不是温柔,而是一种危险的诱惑。
姒昭深知自己的病态,他的胸腔似乎空空荡荡,需要极端的爱才能填补,常人自然无法忍受。
姒昭看着明怜,一步步靠近他。
那一声叹,带着怜悯。
怜惜她不能再脱身。
清冷故作镇定,始终有着傲骨,追逐月色的女郎不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