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跑,温岁在后面走,被她单方面丢雪球。
“手冷吗?”江随低头,看她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因为搓雪团被冻得发红。
温岁还没反应,他的手就已经包住自己,朝里面哈气,摩擦着取暖。
她咯咯笑,他也跟着笑。
“知道一起看初雪的意义吗?”
温岁摇头。
江随说初雪象征初恋,一起过代表着会幸福。
一岁一念,岁岁幸福。
女孩攀着他的手臂有点听懂又有点没听懂,他这算是表白吗?
她登时变得手足无措,眼睛瞪着他眨啊眨,“我……”
该怎么说。
江随看出她的窘迫。
“岁岁,你下次再告诉我答案,我不急。”他擦去落在女孩额上的一点雪花,低头,虔诚地落吻在她额头。
温岁呆住。
这个吻只顿了片刻却好像经历亘古恒长的岁月,稍后,雪即停。
“无论未来是何种答案,我们是什么样的结局。”透过镜片江随的目光依旧平柔,“对我而言都是最好的答案,只要你会幸福,是不是我都没有关系。”
“这是我的心意,我也会为了实现它,一步一步敲开你的心。”
“山高路远,我不怕累。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最优秀最好的女孩。”
他表达了心意,并不为索取关系。
天空响起一排汽笛长鸣,遮盖住了踏过雪地的声音,他们都没有发觉。
玫瑰花瓣飘落在雪地,红得耀眼,祁鹤攥着它漫无目的地走。
走去哪儿呢,他还能去哪儿。
手上脱了力,一束玫瑰花砸进了雪地里,他怔了两秒才去捡。
他抱着花坐在路牙子,一朵一朵地整理,天又下起了雪,他的目光没有焦点,麻木地理着花瓣,直到白雪将红色覆盖。
初雪……他开始念叨。
他也知道啊,初雪的意义。
所以才早早来到她楼下,买了漂亮的花,带她去吃饭。
祁鹤闭上眼,他闭上眼,可刚才的那一幕深深嵌进他脑子里,忘不掉。
他求她可不可以亲亲她,可是有人求都不用求,他求了也没有。
男人自嘲地低笑,笑着笑着心脏就疼。
又冷又疼。
他劝过自己放手,既然她已经有了新的恋人。
可是每每看到她的眼睛,一般无二的杏眼,截然不同的感情。
那双曾经望着自己充满爱意的眼睛有一天望向了别人,他怎么甘心放手。
她和江随看上去很登对,刚才美得像画一样。
祁鹤目无焦点地望向远方,从天际边缓缓走来一个人,只有他能看见。
会结婚吗他们。
会有孩子吗。
他想都不敢想。
他坐在风雪里,孤独地捧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