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不会再将言生拖出去打一顿吧?
言生的病怎么样了?不会烧糊涂了吧?
可是苏誉是皇帝,他们谁也奈何不得。
真的让他头疼的很啊!
真想着,院门被推开了。
他看着来人,喜从天来。
他走向前,问道:“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病可好些了?”
“他没为难你吧?”
“方才有人过来将院门的锁卸下了?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言生听着他这一连串的问,不仅不厌烦,反而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好些了,陛下命太医给我诊治了。”
“陛下没有为难我,还给了我药喝。”
“陛下下旨,我可以出去了。”
只是他不想出去了。
心都死了,出去又有什么用呢?
秦艽感受着他落寞的气息,看着他单薄的身影,也不欲多说,扶着他往屋里走。
接下来几日苏誉没有来过了。
言生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哪怕醒来之后也是不停的呆。
真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秦艽多番劝解不下,也不知该怎么劝解。
一月后,王衍前来传旨。
说是陛下要传召言生,命他前去伴驾。
言生脸上挂着一抹得体的微笑,跪下接旨。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普通的伺候笔墨之事。
他在伺候之时从不主动开口说话,苏誉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
苏誉和他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反反复复的问他伤可好些了。
言生也反反复复的回答。
只是脸上毫无生气。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他犯下这么大的错,苏誉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
可是他偏偏很在意。
在意那晚苏誉的问罪,在意那晚的廷杖,在意这半年间他和苏誉的形同陌路。
他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要奢求。
可是那时的苏誉真的让他好生牵挂,让他好生爱重。
他真的以为他和苏誉可以一直这么平淡下去。
可是事实告诉他,并没有。
君恩如流水,转瞬即逝。
他不禁鄙夷自己,是他心生妄念,他竟然真的认为自己在苏誉心里是一份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