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奴才不会再让自己陷于囫囵之中。”
苏誉知道他这是在示意自己,让自己放心。可是这件事无论结果与否,他都得同言生讲个明白。
“我同父皇据理力争,将原定于明年中秋的婚期推迟了一年,改为我加冠之后再行大婚。”
言生轻嗯了一声,似乎又要闭目养神。
苏誉轻拍一下他的脸,轻笑了两声,还跟从前一样,一心情不好就想睡觉这一习惯是一点没变。
其实言生对推迟一年的婚期倒没多大反应,反正殿下都要娶的,早晚的事罢了。
苏誉接着说:“钱江大权在握,父皇圣旨以下,这些时日我从中斡旋了许久,却仍旧没有得到两全之法。”
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言生的顶。
他知道他没有睡着。
“父皇同意了大皇兄和南祁在一起,只可惜……”
言生接过话:“只可惜陛下可以同意辰王殿下不娶妻,却不能同意殿下。”
苏誉又是叹了一口气,言生哈哈笑出声,在苏誉的身上翻了一个身。
双手环抱住苏誉的脖子,强行让自己笑容满面。
“殿下……奴才都明白。”
随后拉着苏誉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不管何时何地,心在便好。”
心在?殿下的心怎么可能会一直在他这里。
但是他理解,理解殿下的苦衷,理解苏誉的为难之处。
就当他太贪心吧。
还有两年,不管日后如何,只要这两年苏誉的心在他这,只要这两年间苏誉爱他,那他就好好的守在苏誉身边。
直到殿下厌弃他、不再需要他的那一刻。
接下来的几天东宫内又传出了不少闲言碎语。都是在探路言生狐媚,不知天高地厚,竟又不知好歹的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
言生照旧充耳不闻,只是苏誉却无法忍受。他的心上人被如此辱骂,教他如何忍受。
一日之间在背后嚼舌根的人都被苏誉一一落,从此之后再无人敢如此放肆。
苏誉握着言生的手教他吟诗作画,闲来无事时就开始沾点墨水在言生的脸上乱花一气。
苏誉看着气鼓鼓的小花猫就开始逗弄几番,直把人逗得生气才肯作罢。
之后还要任劳任怨的给他做一切事情,把人给哄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言生怕冷,总是在半夜里将被子都抢走。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被冻醒,然后还要不顾自己检查一边身边人的被子是否盖好。
自己身强体壮不怕冷,身体也热烘烘的,总是在醒来后趁言生不备将他抱在怀中。
因为感受到旁边有一股暖意,言生也总是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钻。
一开始早上醒来的时候还会觉得害羞,后来苏誉死皮赖脸,一遍一遍的耍“不要脸。”
他也就渐渐的习惯了。
后来也学会了累了就直接往苏誉怀里一躺。苏誉一手看着折子,一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打,或者给他打着扇子,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世间本无常,但是世间总有温情在。
不管日后如何,这两年间苏誉和言生二人真的如寻常夫妻般。
若是时间能够停驻,或是万事都能让人如意,他们两个一直留在这一段时间该有多好啊!
可是时间如流水,断没有往回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