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
北芙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顾怀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无视她的白眼道:“你们在寺庙遇到的那个方丈死了!”
“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北芙一惊,猝不及防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撞上顾怀的鼻子。
顾怀干脆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眼底迅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漠。
“就在府门口,拿着千尘的剑,自刎。”
北芙的大脑转不过弯来。
“他也参与了其中?他又为何自刎?”好多好多的问题无法解释,就像一团乱麻。
“我让他死的。”
顾怀淡淡抛出五个字,然后看着北芙瞠目结舌,随后花容失色。
“你先躺下,别着凉,我慢慢与你说。”
顾怀轻轻哄着她,让她躺下替她盖好被褥,这才娓娓道来。
“此次刺杀,是太后所为,她不过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无所谓杀谁,只要是我身边亲近的人都可,所以这次师母与你都是被我无辜牵扯进来的。”
北芙后脖颈隐隐泛出冷汗,不禁想起山匪劫道那件事,她一直以为是当今圣上一手安排的,竟没有料到,太后也来插上一脚,如此一想,顾怀的处境那是如履薄冰。
“我的兄长,并不是我阿母亲生的。”
顾怀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顾琮之的身上。
“我知道,被山匪劫持那次,荣王在牢中与我说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兄长的身世,母亲只与我一人说过,我以为母亲走后,这世上便只有我一人知道,可是世事难料。”
顾怀轻叹一声,抓着北芙的手,慢慢地加重了力道。
“荣王的身世?他不是农家的小孩,然后被越贵妃收养的?”
“她是阿母收养的没错,只是他并非寻常人家的小孩,而是前朝遂帝流落在外的遗腹子,也是前朝遂帝唯一的血脉。”
北芙今日连连被吓,哪里还躺得住,几番跃跃欲试想要爬起,都被顾怀摁了下去。
“那,那,他自己不知道吗!”
这个江山都是越贵妃打下的,也是他陪着越贵妃一举攻进皇城,亲手拿下江山,将前朝之人通通变成刀侠魂,如此顾琮之不是大逆不道,认贼做父了嘛!
“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也绝不能让他知晓!”
北芙因震惊张大的嘴,一直未曾合拢过:“怎么会这样,此事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他定是会疯!”
“所以方丈必须死!”
顾怀的眼眸瞬间涌起从未有过的冷漠之气,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这冷漠之间又掺杂着一丝疯狂的嗜血,仿佛下一刻就要迸出来一般,让人看得心惊。……
顾怀的眼眸瞬间涌起从未有过的冷漠之气,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这冷漠之间又掺杂着一丝疯狂的嗜血,仿佛下一刻就要迸出来一般,让人看得心惊。
看得北芙心一惊,不敢回话。
“太子殿下,黑衣人带到!”门外响起绪风的声音,顾怀将那嗜血的冷漠深藏眼底。
“将他带进来!”他淡淡回答绪风。
随后将北芙的手放回被褥里,顺手将被角压了压,起身将床榻上的幔帐放了下来,又将一旁的屏风挪了挪,正好将北芙挡住。
门开的声音,北芙透过屏风,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压着另一个人影进了门,应是绪风和刺杀她们的黑衣人。
“本王知道你是谁!”
顾怀的声音听着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
“你不必这般瞧着太子殿下,我可以告诉你,刚才与你串通一气的方丈已在门口自刎了,如今尸就在柴房中放着,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绪风见黑衣人不说话,一脚将他踹倒,恶狠狠朝他吼道。
顾琮之回房后,反复在房中来回踱步,顾怀有意不让他插手此事,他越觉得怪异,干脆走出门去找顾怀开门见山地问清楚。
岂料半路就看到墨荇和两个侍卫正抬着什么东西往柴房里拖去,不免好奇上前查看,走近才现,抬着的是已经僵硬了的方丈尸,再看墨荇手里的,是不省人事的小和尚。
“你们这是作何?”
“回荣王殿下,这人的尸总不能一直放在府门口,太子殿下吩咐先将他抬去柴房,明日再做打算。”
侍卫忙回复顾琮之,手上的活却没有停。
“慢着!”
顾琮之忽然觉得方丈有些眼熟,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与他从前并不相识。
方才在门外,隔得有些远,再加上天黑视线暗,瞧得不太真切,如今近距离查看,竟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怎么了?”墨荇觉得奇怪,不禁好奇询问道。
“无事,本王只是觉得此人很是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天底下的和尚都长差不多,许是你记错了。”墨荇不以为然,和尚不都是光头嘛,在他眼里,光头和光头就是没啥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