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此就怕了?”
顾怀不禁觉得可笑,这本就是人皆可知之事,何故藏着掖着,他深知圣上与太后几番想置他于死地,而他也一直存着一颗弑君之心,父慈子孝的场面,不过是双方留给旁人的最后一点脸面而已。
顾悰之察觉到顾怀的杀意,他也同顾怀一般,憎恨那个一手遮天的男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只是如今还未到时候,唯有继续忍耐。
“阿苑!”
顾悰之轻声呼唤顾怀,已是许久不这般喊他,顾怀平日里心思缜密,从不轻易将此情绪显露,不知为何今日这般直言不讳。
顾怀却不以为然,他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戾气,起身缓步走向齐元,最终在他面前停下。
他垂眼俯看齐元,在他眼里,齐元形同蝼蚁一般。
齐元跪着不敢抬头,心中充满骇然,嘴唇因害怕而泛白,周身被恐惧的氛围笼罩着。
“本王身边不需有人指点江山,本王需要的是一只衷心的狗,剥皮抽筋也不敢背叛的狗!”
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犹如千年寒冰从四面八方迸射而来。
齐元已无方才咄咄逼人之气势,整个人都吓得有些恍惚,也是过了许久,才被人搀扶起身,这才觉顾怀早已离开。
“你今日言辞的确有些偏颇。”
“荣王殿下恕罪,还请指点迷津,为何太子今日这般盛怒!”
齐元心神未定,始终不明白顾怀是何用意。
“你平日言辞处事十分严谨稳重,今日怎这般糊涂,你何故对北芙咄咄逼人!”
齐元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悰之:“北芙?不可能,绝不可能,凭她是谁!”
他脸色一瞬变得极为难堪,蓦然想起之前绪风与他说的话,他从未将那些话听进心里。
顾悰之面色诡异,露出一副不可言说的神态,齐元这般诧异,他是能理解的,毕竟一开始,他也是不信的。
“今日你也看到了,太子对他是何等上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子认识她才多久,不过是新鲜感罢了……”
“够了,你怎这般固执,这事我比你更清楚!你若还想活命,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也切莫声张!”
顾悰之眉头紧锁,不愿再与他多说,扔下他一人愤愤离开。
比起顾悰之的忧心忡忡,顾怀却显得尤为轻松,绪风见他心情似乎不错,才将方才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顾怀虽身处衢州,每日都会有八百里急递送来,他将今日折子一一看完,北芙还未回来,不禁有些好奇。
“她今日都去哪了?可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就在县衙里随意逛着,晌午时去见了墨荇与娄姑娘,不过未曾多言,现下正在府门口站着,瞧着云祁他们分粮食,心情似乎不错。”
“嗯。”
“自打殿下受伤后,北芙姑娘似乎开朗了许多!”
“哦~你这意思可是说本王受伤她很开心?”
顾怀挑眉看他,面上却是浓浓笑意。
“口误,口误,属下并非这个意思!”
绪风慌忙解释,却见顾怀并未生气,即刻就明白了顾怀这是故意拿他寻开心,不免也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殿下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一直忌讳齐元,本王今日推了她一把,原本以为她会继续忍耐,却不曾想竟敢那般直言不讳,令本王不禁刮目相看!”
“许是与殿下心有灵犀,知道您会为她撑腰!”
绪风将去接她时两人所言一一说与顾怀听,顾怀将“被偏爱得有恃无恐”这句话反复低喃,眉角眉梢都透露出一丝丝喜悦之意。
“殿下今日这番敲打齐长史,他应该明白殿下心意!”
说起齐元,顾怀脸色骤沉,耳边响起他咄咄逼人的话语,语气也变得阴冷了些:“不知好歹!过几日前去清江,可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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