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無恙,這段時日靜心休養便好。」御醫把了把青年的脈象,回稟道。
小福子和林光祿聽聞沈清流醒來,急匆匆過來此處,聽到御醫的話,一顆心總算是放下。
「小福子,你送送御醫,回去休息吧,本官無事了。」沈清流對上一個個關切的目光,頗有些不自在。
「好了,你們都先出去,今晚由朕照顧太傅先生。」魏越西看著圍在病床前的一圈人,微微皺眉,覺得礙事。
這些人也不如自己細緻入微,沈清流還是由他照料得好。
林光祿並不聽這小皇帝的話,轉而看向自家主子,「沈大人覺得如何?」
沈清流訕訕地道:「有勞林督軍關心,就照陛下的意思辦吧,這幾日。你們都辛苦了,回去先養精蓄銳,這冬獵還有好幾天才結束,可別累倒了。」
聞言,林光祿這才領著宮女太監離開,「本官讓他們候在外面,若是沈大人有事,直接喚他們一聲……」
這明顯是放心不下沈清流,怕魏越西伺候不了主子。
小福子也道:「平日裡,主子都是奴家伺候的,陛下方才也辛苦了,不若由奴家來服侍帝師大人吧?」
營帳簡陋,只有一張床榻,旁側倒是有一軟椅可以將就,但沒有太和殿那麼寬闊,自然留不下幾個人。
而且,沈清流休息之時還不許僕人在他周圍,這小皇帝真是礙事,占了他的位置,也不知能否照顧好主子嗎?
福公公心裡罵罵咧咧,面上卻裝出一副關懷魏越西的模樣,若不是魏越西捕捉到對方眸中一閃而過的厭惡,當真以為對方為自己考慮。
魏越西眼眸沉了幾分,「福公公此言差矣,太傅先生因朕受傷,朕昨日也已休息了一日,不比你和林督軍辛勞,自會照顧好太傅先生,你不必擔憂。」
福廣這個太監最會偽善,四面玲瓏,若不是他是沈清流的心腹,自己遲早將對方滅了。
「好了,你們回去吧。」沈清流哪裡看不出幾人唇舌間的刀光劍影?
他清咳了幾聲,並不想自己的親信和魏越西起爭執,「小福子和林督軍辛苦了,今晚不必擔憂本官。」
聽到自家主子都這般言說,兩人只好領著僕從離開。
走到營帳外的福廣有些不得勁,主子怎麼站在皇帝小兒那一邊?他明明從小伺候在對方身邊的!
營帳內,魏越西拿起溫熱帕子,解開了沈清流臉上的面具,小心翼翼給他擦臉擦手。
他抱緊了青年,目光落在沈清流雪白瑩潤的肌膚上,抿了抿薄唇。
「那批殺手極有可能是五王爺的人,他想殺朕,是朕連累太傅先生了……」
沈清流看著垂下腦袋的小狼狗,按住了他的臉,「這不是陛下的錯,陛下不用感到愧疚。」
魏越西抬起黑眸,注視著眉眼如畫的青年,忍不住湊過去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可我害太傅先生受傷了……」